雪雁见四周无人便上前一步,疾言道:“本宫且问你,赞普是否受了伤?”
扎木术低声道:“殿下都知道了?”
她点点头:“他现在怎么样了?”
扎木术皱眉道:“箭还未拨呢,他也不让人拨,只是交待卑职找……找那个曾为他疗过伤的麻脸女子,可卑职却是怎么也找不到。5他的伤情可拖不起啊,却又不能外扬,这下可怎么好?”
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他不是随身携带着解药的么?怎的这回如此大意?”
扎木术闻言,不可思议道:“殿下怎么知道这一层?”想了想,又道:“赞普本是如殿下所说,随身带着此毒的解药的,可听副将萨哈说,他都把解药分给同样中此毒箭的属下了,而他自已就这么拖着,都拖了几日了。夹答列伤”
“将军,快,打开门,让本宫进去。”她说着,便朝门口而去:“赞普怪罪下来,本宫一力担着!”
扎木术迟 :“这……”朵儿急道:“将军,现下只有我姐姐能救赞普了,快把门打开吧!”
扎木术一喜,看向雪雁:“殿下懂医术?”
雪雁点点头:“略懂一点,让本宫试试吧!”
“殿下,请!”雪雁举步进内,吩咐朵儿道:“去准备两盆热水端进来。”
米黄纱幔密密笼在榻上,雪雁慢慢走近,他警觉出声道:“谁?”
她放下手中的箱子,伸手卷起纱幔轻声道:“是我,文成来看您了。”
松赞干布平躺在榻上,脸色死灰,微微睁开双目:“文成,是你。你怎么来了?”
他拼力扯出一丝笑来:“文成,对不起。才刚大婚,还未洞房呢,本王便要你守寡了。”
他伸出手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文成听着,要是本王,本王过不了这一关,你便返回大唐去,而我吐国也会永世臣服大唐,决不出兵再犯。而你,可让大唐陛下再为你招好的驸马。若本王过得了这一关,本王承诺你,一定还你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对不起,本王可能注定要有负于你了。”
雪雁听着,心下酸楚难言,却只强自笑道:“赞普胡说什么呢,您先别说话,让文成看看你的伤口,好么?”
他闻言,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别看,可别把你吓着了。”
松赞干布说着,又想起那个麻脸女子来。若她在,他说不定可逃过这一劫。可扎木术说再也找不到她了。她不仅可以冶他的伤,她还是他心里唯一的念想。虽然大唐公主美若天女下凡,可在他心里,还是不能与她相较的。
雪雁微微一笑,轻轻拨开他的手:“无妨,文成也是略懂一些医理的。”她说着,便伸手去解他的衣襟,他胸前的箭头处已是血肉模糊,她心内竟莫名的痛了起来。
他却一把按住她的手,沉声道:“别看。”
他虽然受了伤,可力气还是出奇的大,她的手竟一时动弹不得。她急了:“你是病人,你得听我的!”
他闻言,一下呆住:“文成,文成你说什么?”
她反应过来,又说:“文成要为您处理伤口,您这伤口已然溃烂,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