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微微而笑:“姐姐不也国色天香么?姐姐可是缪赞了!”
尺尊把脸一冷,挥手摒退身侧的侍女,才向她道:“妹妹不是给姐姐看病来的么?还呆着做什么?”
“是,姐姐。”雪雁轻声对采平道:“你到帐外候着吧。”采平低头退了出去。
雪雁步上木阶,示意尺尊把手伸出来,尺尊虽然疑惑,可还是伸出了手。指尖在尺尊的手腕按着,凝神一瞬,她心头不禁大惊,尺尊的脉象竟是中毒之象!尺尊看着她道:“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一病半年有余,以往可是从没有过的。”
雪雁面色如常的笑道:“姐姐,妹妹想问一句,平日里医官们给您诊症可有把脉?”
“把脉?”尺尊困惑道:“什么把脉?”
雪雁把手按在她的手腕:“这样。”尺尊摇头道:“我们吐国的巫医看病历来只看病徵,没有把脉这一说。”
难怪她中了毒,却没人诊出来。因为此毒的病徵与风症相似,便只当她是一般的风症来诊冶,当然不会好。尺尊中的毒份量轻微,却在体内已累积一段时日了,才会反反复复,虽不致于令她丢命,但却能令她一病不起。
雪雁原本还疑心是尺尊在她的马奶酒里下毒,没想到她也中了这种毒。那这个下毒之人又是谁?雪雁不禁觉得浑身冰凉,以为只有大明宫里才有的事竟也在民风纯朴的吐国发生了!
见她长久不语,尺尊又急道:“妹妹倒是说话啊,我是不是得了绝症了?”
雪雁回过神来,含笑道:“姐姐体虚,又遇着这寒暑交替的,是染了风症罢了。只要姐姐调理得当,身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尺尊收回手,拢了拢衣袖,语带几分不屑道:“又是风症。我还以为妹妹的医术有多高明呢,还不是诊的与巫医们一个结果。”
雪雁也不与她计较,从药箱子内取过一盒水蜜丸子递与她道:“姐姐从今日起,就莫要服巫医们的药了,这药丸子是妹妹一手研制的,冶你这风症正好。只有姐姐按时服用,不出五日,姐姐就能下榻走动,到外头看看夏日的草原风光了。”
尺尊接过,半信半疑道:“这东西真能冶好我的病?你不骗我?”
雪雁微微一笑:“请姐姐相信妹妹一回。”
“好,我就相信你一回。”尺尊收好药丸,对她道:“我的病若是好了,妹妹就能和赞普完婚了。”
尺尊恢复了傲慢的神色,冷笑道:“妹妹等这一日,等了很久了吧?”
雪雁不理她,自顾收拾药箱子:“姐姐的病最要紧,妹妹大婚之事倒是不急,姐姐好好休养,妹妹先告退了!”
她说罢,慢慢把面纱覆上,起身掀帘而出。背后响起扫落杯具的声音。
采平迎上来接下她手中的药箱子:“殿下。”
雪雁瞅着天色尚早,便摒退原先抬软兜的侍卫,自顾向西面行去。采平趋步跟上:“殿下,天快黑了,您真要步行回帐么?”
她心乱如麻,脚步也走得急:“我要好好静一静,这地儿太可怕了。”
采平快步跟着:“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尺尊大妃为难您?”
走了离帐十余丈,她身子一软,不禁停了脚步在草地上坐下,无力的冲采平唤了句:“采平姑姑。”
采平见她神色有异,吓坏了:“殿下这是怎么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她不是病,她是中毒了。”
采平“啊”的一声惊呼:“下毒?您是说尺尊大妃她,她也让人下毒?她自个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