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她并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在我的马奶酒里下毒,没想到,她竟也让人下毒!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她说着,举目向前面一片荒凉之地看去:“我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在大明宫里发生,没想到,这种荒芜之地的女子们也会如此。”
采平也朝着她的目光看去,忽道:“殿下,前方好像有人正往这边走来呢。”
她定眼细看,一抹湖兰色身影正往她这边移来。是勒托曼。勒托曼泪痕未干,直直来到她跟前唤道:“姐姐。”她忙挤出一丝笑意来:“外头风大,妹妹怎么还在外头?”
勒托曼咬了咬唇问道:“尺尊姐姐得的什么病?”
雪雁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勒托曼忽地说道:“她根本就没病,对么?她是中了毒,对么?”
雪雁心下一惊,脱口道:“你如何知道?”
勒托曼突然往她跟前一跪:“姐姐恕罪,都是妹妹不好,妹妹不该帮尺尊姐姐找千金子。”
雪雁不由得脸色一凝:“你知道千金子?到底怎么回事?”
勒托曼泣道:“妹妹愿意把事情始未都说与姐姐听,但请姐姐不要向他人泄口,包括赞普。否则,妹妹定要羞愧而死。”
雪雁闻言,挥手摒退了采平,才伸手扶她起来:“妹妹尽管说,姐姐答应你。”
勒托曼伸手拭了一把泪,才道:“半年前,赞普大张旗鼓把您迎回来,尺尊姐姐素来为她独尊的性子怎受得了?便托我给她找一种慢性毒药,说不惜一切阻止你们大婚。我给她找来长在我楼兰国土的千金子,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人若每日服一点便久病不医。只要停药后再服解药即可,对身子虽有伤害,可不会丢掉性命。她服了药后,又联同巫师们近臣们阻止你们的大婚。”
勒托曼浑身战抖,雪雁紧紧握住她的手,她一双泪眼看着远方续说道:“我和小松寄住于她的帐下,素来不敢拂逆她,只好听她吩咐。我也曾劝过她停下,不要服了,再服下去便有性命之性,可她就是不听。她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与赞普完婚。今儿一听到赞普传令让礼司们准备你们大婚事宜,便气得连药也不肯服了。”
想起马奶酒内的千金子,雪雁不禁问道:“你给她找了多少分量?”
勒托曼道:“找的份量倒是不少,可她服的份量倒是轻微。姐姐如何有此一问?”
雪雁含笑为她拭了拭脸上的泪痕:“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姐姐要回帐了,你也回吧。”
勒托曼点点头:“妹妹是要回去了,晚了又得挨骂。”
雪雁不解道:“妹妹与她同为后妃,她怎么能如此随意的辱骂于你?”
勒托曼的泪又涌了上来:“姐姐,时日长了你自然会明白的。妹妹告退了。”说毕便低头快步走了。
雪雁看着勒托曼远去的身影,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在马奶酒内做手脚的是尺尊无疑了。想着,心内不禁涌起来嗖嗖的冷意来,怎会有如此可怖的人?为着争风吃醋,竟不惜给自个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