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尊闻言,轻笑了几声,从主座上起身下阶来,往雪雁的身旁一站,凝声道:“还有,妹妹也休想独占赞普的心!”尺尊语含凌厉,大有欺压之势。睍莼璩伤
人心岂是轻易左右的?她微微一笑,淡淡道:“妹妹何德何能左右赞普的心?他已十多日不曾踏入此帐内了!还有妹妹大婚那一晚……其中因由,姐姐应是比妹妹清楚吧?”
尺尊愣了下,道:“什么因由?是你在大婚之夜让他离的帐,干我何事?”
尺尊言语间带着几分愤然:“他是不踏入你的帐,他何曾踏入过我的帐?他只是日日待在王庭内,除了大臣们谁也不见。倒是便宜了勒托曼那小妮子,日日奉命给他送吃食。”
这却是雪雁所料未及的。尺尊见她不语,又道:“姐姐就不打扰妹妹了。”
尺尊转身,却一眼瞥见堆在几案的绣了大半的朝服,回首问道:“这是什么?”
雪雁只好道:“这是给朝臣们绣的朝服。”
尺尊闻言,冷笑道:“你惯会邀买人心!”说罢拂袖而去。
“姐姐慢行!”侍女们尾随而出。
雪雁伫立原地,脚竟像生了根似的难以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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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过去了,松赞干布依旧不来。
雪雁面上淡淡,安静度日。
是夜,朵儿守在烛台前,看着跳跃不定的烛火,忍不住道:“姐姐,赞普今晚想是也不会来了。你和赞普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来,你也不去找他。”
雪雁扯出一抹淡笑:“这么晚了,你快回帐歇着吧。”
朵儿心内轻叹,小心道:“姐姐,你心里,还惦着政哥哥么?若政哥哥此时也在,你会如何抉择?”
雪雁扯出一丝苦笑,淡淡道:“你说什么呢,政哥哥远在长安,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抉择什么?困了就先回去歇着吧,不必陪着我了。”
朵儿无奈:“姐姐,您怎么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尺尊处处欺压你,你不在乎;赞普这连日来置你于不闻不问,你也不在乎。你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朵儿还欲再说,她淡淡打断她道:“好了,你何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那你与扎木术呢?又是怎么回事?你对他避而不见,对狼头却关怀备注。你的心又在想什么?”
朵儿有口难言,逐站起身道:“姐姐歇息吧,我回帐去了。”说着已快步出了帐。
雪雁眼见朵儿逃一般的身影,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这丫头的心思是越发的深沉了。扎木术与狼头之间,她倒更愿意她钟情的是扎木术。
雪雁心内轻叹着,呵气吹灭了烛台上的烛火,在榻上歇下。不到一会,却闻得帐外朵儿焦灼的叫声:“姐姐,姐姐!”
她起身,来不及把烛火点上,朵儿已跌跌撞撞的撞了进内:“姐姐,不好了!出事了!”
朵儿神色慌张,满脸惊恐,浑身颤抖,竟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来:“龚星,龚星他……狼头,狼头……”
“他们怎么了?”雪雁从不曾见过朵儿这等脸色,内心也慌乱起来,忙上前扶着她。
朵儿的泪涮的下来了:“姐姐,狼头刚才与龚星不知何故打了起来,龚星,龚星被狼头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