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道:“我只是,只是……”
雪雁心内轻叹,伸手去握了握她的手:“魏王已故去三年,能忘就忘了吧。这三年来,扎木术对你的好早超出了兄妹情份了,连旁人都能感觉到,偏你就不知不觉么?”
朵儿扯出一抹苦笑:“姐姐说什么呢,我与他,不过是兄妹情份罢了。”
“兄妹情份?也不过是能骗骗你们自已罢了。”雪雁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扎木术虽不见得喜欢他的妻子,可他重情重义,也决不会为你离弃他的妻子。这一点,你恐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朵儿心内陡地一惊:“姐姐到底想说什么?”
雪雁凝着朵儿的脸:“姐姐想说,你今年也十九了吧?老大不小了,早该婚配了。”
朵儿听得心一紧:“姐姐要把我嫁给谁?”
“若姐姐把你许给扎木术做侧室,你可愿意?”
朵儿急道:“姐姐不可!”
雪雁无奈道:“为何?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他的一点位置么?还是你不愿意委身给他做侧室?”
“姐姐,我……”
“既便她愿意,我也不会娶她的!”
朵儿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把冷硬的声音打断。两人转首,却是一身便服的扎木术。扎木术立在殿外,神色清冷。
两人愣怔间,扎木术从外迈步进殿内,恭恭敬敬的朝两人行了一礼,才向雪雁道:“殿下,赞普遣我来问一句,今儿是农人起耕的日子,殿下还要亲自去城外主持行礼么?赞普说了,殿下若感劳累不支,这礼就由大相一人主持也可。”
雪雁沉吟道:“这春耕礼自本宫从大唐传到吐国也有四五年了,每年都是本宫主持行礼,本宫今年还是亲自去一趟吧。让大相稍候着,本宫即刻便来。”
扎木术又道:“如此,禄东赞大人就等着殿下起行呢。赞普还在与契丹使者和谈,特遣扎木术护殿下出城。”
雪雁看了眼朵儿,点头道:“好,有劳将军了。”
“未将就在殿外候着!”扎木术看了眼朵儿,退了出去。
朵儿抬头,眼内不知何时已蓄满了泪水:“姐姐。”
“怎么?人家说不娶,你委屈了?适才是谁说不愿嫁来着?”雪雁叹了口气:“要与姐姐一起到城外去么?”
朵儿轻轻摇了摇头。
雪雁抽出素帕为她拭了拭眼角:“也罢。那你代姐姐回城里去看看尺尊大妃,可好?”
朵儿不满:“她昔日差点要了姐姐的命,姐姐竟还要管她?姐姐难道忘了……”
雪雁为朵儿整了整衣衫:“得饶人处且饶人,都五年了,赞普软禁了她整整五年,什么罪也抵上了。旧日那些个恩恩怨怨也别记在心上了,你就去一趟吧,把我研制的药释数带上。”
朵儿轻咬了下唇:“姐姐难道忘了,你入主红宫的那一年,她指使人制造的那一场瘟疫?那一场瘟疫不仅差点令姐姐失尽民心,更……”
雪雁闻言,心内不由重重一叹。
她当然没有忘记,三年前,她受以禄东赞为主的主政大臣联名上奏,要松赞干布立她为国母入主红宫。其时尺尊失势已久,被软禁的尺尊因妒生恨,指使亲信偷偷把邻国身染瘟疫的病民放入逻些城内。短短半月间,逻些城内数万人口感染不知名的虐疾,死亡者有老人小孩青壮,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