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理所当然站在她面前,清俊面容上挂着对她的厌恶,微挑的墨玉双眸中幽光凛冽,似笑非笑的厌恶模样当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宁夏强忍着情绪在他越发过分的话语中终于崩溃,她满脸疯狂怨恨瞪着徐岩,出口的声音是那般沉痛:“是,在你徐岩眼中,我永远都是这么不愧,就因为我曾经的年少过失,就在你面前成了罪人,既然这样,你还来做什么?徐岩,你还来做什么?”
她扬声大喊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狰狞,慌张伤痛的目光死死盯着徐岩,竟然带着一丝罕见的怨恨憎恶。
如果说之前对他无恨无波,那么现在宁夏就是真的痛恨这个男人了,她恨透了他的自以为是和理直气壮,更加痛恨他的卑鄙手段。
他想要过平凡幸福的生活,但他却总是这般阴魂不散,他不想让她过好日子,更加这般高傲凛然的模样。
凭什么她莫宁夏在他面前就要受这份气?
将这份厌恶看在眼中,徐岩发现,他左右心房位置抽痛了一下,这种感觉十分不妙,他眯着幽深黑眸,面容隐晦难懂。
叶翌寒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面色疯狂的宁夏,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什么徐岩,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真的爱惨了小媳妇,看她面对徐岩时这般慌张沉痛,他更是痛恨起自己来。
面对她的寒声逼问,徐岩不禁扪心自问起来,他到底为什么而来的?
难道就是见她要看心理医生,所以他来冷嘲热讽的?
不……
闭了闭苍凉黑眸,徐岩很快否认了这个答案,扯了扯薄唇,他低沉的嗓音中难掩悲戚:“我来做什么你不知道?莫宁夏,我还真是看不下去你这副委屈万分的神色,怎么?现在嫁给了叶翌寒就以为有靠山了?”
他似嘲似讽的神色看在宁夏眼中无异于更受刺激,她微微喘息着,上下不接下去模样真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但她愤怒的语气还没说出来,站在他一旁的叶翌寒就沉声冷喝:“徐岩,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宁夏是我妻子,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也理应享受这一切!”
渐渐地,他漆黑鹰眸越发浓郁起来,他眸光冷峻寒霜盯着徐岩,微启薄唇,出口的话是那般冷锐:“如果你这次来只是单单想要看我们笑话,那我很抱歉的告诉你,宁夏现在是我妻子,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妻子,我不在乎她之前做过的一切。”
在徐岩的步步紧逼下宁夏没有想哭,因为她不想再为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男人伤心委屈,可如今听着叶翌寒说她这辈子都会是他的妻子,她竟然感动的鼻子发酸,心中那份委屈油然而生。
她就这么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似乎忘记旁边还有个徐岩的存在。
一个郞有情,一个妾有意,徐岩看在眼中不曾拍手叫好了,他生生压下心中那股异样情绪,眸光幽暗看着站在他面前气势强大的叶翌寒,扬了扬清隽眉梢,明亮俊颜上说不出的闲适:“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
他不是一个白痴,叶翌寒既然能娶莫宁夏,那肯定是看上她了,他早就从先前的不可思议中走了出来。
但不敢是因为什么她,他都觉得好笑,这种女人,叶翌寒要了干嘛?
叶翌寒紧皱英挺剑眉,眸光不善盯着徐岩,这个男人和薛子谦不一样,至少薛子谦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但面前的徐岩却高深莫测,偶尔一笑也是那般寒霜,最主要的是他和宁夏曾经的关系,其实说到底他真正担心还是当年那件事。
微扬着完美薄唇,徐岩冷睥了一眼眸含泪水注视着叶翌寒的宁夏,眸光微闪,似有微光闪过,但很快他将恢复正常,似笑非笑的幽暗情况盯着叶翌寒,幽幽黑眸中透着无尽嘲讽:“啧啧,叶队长这话说的可真是轻易无限,不知道的人恐怕还真以为你们夫妻情深呢!”
“你什么意思?”叶翌寒微皱剑眉,眸光寒霜瞪着徐岩,对于他意味不明的话语,他越发失了耐心:“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你和宁夏当年的恩怨,最好也能一日解决清楚,我不希望我和宁夏的婚姻生活中,还有你的不断掺合。”
掺合?
这俩个字有些刺激到徐岩,他猛地抬眸向叶翌寒望去,冷锐黑眸中散发着淡淡薄怒:“叶翌寒,你知道什么?就敢在我面前这么说?你怎么不好好问问你的妻子,她当年是怎样的?”
他潜意识觉得,这些都是他和宁夏之间的事,这个女人就是死了,也始终亏欠他徐岩的,所以在她面前,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如今这个是她丈夫的男人让他感受到了惊慌,不是对他的惊慌,而是对他和宁夏关系的惊慌。
“你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叶翌寒站在徐岩面前,相对于他的清俊不凡,他同样是青年才俊,不同于他的优雅尊贵,他霸道野性中透着一丝耿直,就这么毫不避讳盯着徐岩,微敛的目光中闪烁着轻幽:“这不是正如你意嘛?宁夏现在住院了,你很高兴吧?但是徐岩我要告诉你,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宁夏是我的妻子,这个事实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你要想伤害她,得先问问我叶翌寒同不同意!”
以往每次面对徐岩时,她都会由内而外觉得亏欠,所以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信,甚至卑微到尘埃里去,但如今不一样了,有了这个男人的爱护,她觉得她有了面对徐岩的勇气,在他徐岩,她莫宁夏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是他可以随便欺辱的。
想到这,她神色一正,精致眉宇间漾着淡淡潋滟,掀开被子,从病床上走了下来,她就这么正大光明站在徐岩面前,理直气壮说道:“徐岩,这我不欠你什么,我知道你痛恨我,恨我的不得好死,好,既然这样,你以后就别再来我这找不痛快了,我发誓,如果有可能,我可以一辈子不出现在你面前让不不舒服。”
其实她想说,如果可以,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北京,纵使你徐岩在北京多富丽堂皇,权势滔天也和我莫宁夏没关系。
但转眼一想,过不了多久,她和翌寒在北京的婚礼,她又将这句话给咽了下去,为了一个徐岩,她这辈子都不回北京实在太亏了。
在她坚定不移的目光下,徐岩心中微窒,他觉得他的隐忍已经到了快要奔溃的地步,尤其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男人,他的疯狂在此刻不得不平息下来。
微挑着英俊眉梢,他就这么含笑清润望着宁夏,俊颜上笑意耐人寻味的幽深。
宁夏看在眼中,眼皮微跳,微咬着红唇,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可怕。
叶翌寒不动声色挡在宁夏面前,他眸含深意盯着徐岩,冷沉吐口:“我想宁夏的意思你已经很清楚了,既然这样,就请你以后别在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当年宁夏还小,在很多事上做的都不好,我们是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但这不是你能要挟宁夏,随意欺辱她的理由。”
杀父之仇的确可恨,纵使叶翌寒再宠爱宁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道理,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人生在世,总要为一个人神魂颠倒的而背弃本来的信仰。
他的正于错分的并不是那么清楚,所以在知道宁夏曾经的过错时,他会坦然接受,但如果他换位思考时,也会觉得徐岩做的这些都是对的,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话音刚落,徐岩冷厉凉薄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他眸光阴冷盯着叶翌寒:“叶翌寒,你明白什么?你只知道维护你的妻子,那我呢?我的父亲就活该惨死?”
说着,他指着他身后的宁夏,微扬眉梢,嘲讽笑了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维护她,你这种人知道什么是善于恶嘛?她娇纵跋扈的时候,你叶翌寒在哪呢?所以别在我面前说这种道貌岸然的话,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这个男人是天之骄子,一生下来就享有比别人尊贵的身份和锦衣玉食的生活,有时候,他也会不甘心的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老天爷就这么不公平?
聪明的人是不会永远都忿忿不平的想这些,好在他徐岩不是这种人,这样的心思只会偶尔才会冒出来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来,只是如今在这俩人浓情蜜意下,他忍不住的想要发狂。
叶翌寒微微皱眉,眸光阴暗盯着徐岩,见他满脸愤怒讥讽,不禁扬唇反驳:“是,我是我不知道你们当年的恩怨,但徐岩,你不觉得你当年那样的做法很卑鄙?对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那样残忍,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的?”
他不在乎宁夏以前到底有多任性娇纵,他只在乎宁夏当年所受的侮辱和伤痛。
是,他叶翌寒的确不算是个好人,正与错非得也不是那么清楚,而宁夏就是他的劫,让他甘之如始的为她如此。
徐岩听见这话,不禁扬唇笑了起来,他眉梢微扬,深刻俊颜上挂着一丝璀璨笑意,就这么毫不掩饰对叶翌寒的讥讽:“叶队长,恐怕你还不知道,你妻子当年可是很愿意被我欺辱。”
他故意咬重欺辱二字,清俊面容上挂着意味不明淡笑,在叶翌寒快要发怒前,他又将含笑的眸光落在宁夏身上“宁夏,你好好和你丈夫说说,当年是谁对谁死缠难打的?”
叶翌寒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眯着冷幽黑眸,面容寒凉中透着淡淡隐晦。
宁夏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连忙拉住叶翌寒的胳膊,精致苍白小脸上挂着让人怜惜的憔悴:“不是的,翌寒,你别听他的话,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破坏我们的关系。”
说着,她心中浮现出一丝悲哀,冷冽目光瞬间落在一旁的徐岩身上,扯着嗓子,厉声嘶喊:“徐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最好给我赶紧滚,我和翌寒之间不是你三言两语可以拆散的!”
她真的是恨透了他此刻似笑嘲讽的神色,都是这个男人当年害的她痛不欲生,现在她结婚了,他又来掺合一脚,是,她承认,她的确是先对不起他在先,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这般纠纠缠缠的怨恨,她真是痛恨极了,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命抵一命的还给他。
叶翌寒的沉默无异于让徐岩心中更加兴奋,盯着宁夏失魂落魄的黯然模样,他微扬薄唇,唇角上绽放出绝艳笑意,啧啧出声:“什么掺合不掺合的,宁夏,你说的太难听了?你和我也算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了,我来看看你还不行嘛?”
“不需要!”宁夏想也没想就冷声道,她微抬下颚,眸光坦荡清明注视着徐岩,暗暗咬牙,出口的声音中含着浓浓憎恨:“徐岩,你知道嘛?你的不出现就算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知道错了,怎么?你还继续这么阴魂不散的是想要和我纠缠一辈子?”
素手紧握成拳,一向在徐岩面前伏低做小的宁夏这次真的发怒了,她脸色不善凝视着徐岩,眸中清冽无一丝害怕,这是曾经一直不曾有过的。
是,她承认,在他面前,她的确不够硬气,毕竟身上欠着一条人命,但他这么三番四次的欺凌她,就当真以为她莫宁夏是好欺负的?
“一辈子?”徐岩玩笑的勾起唇角,清润淡凉的眸光落在宁夏身上,眼波流转间划过淡淡幽光,微启薄唇,沉声冷笑:“啧啧,当着你老公的面和我说什么一辈子,宁夏,你可真是本事啊。”
他高傲站在那,身上散发着不可一世光芒,宁夏看在眼中,狠的牙痒痒,凤眸中闪过丝丝郁结,更是气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够好!”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叶翌寒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皱着剑眉,目光冷肃寒霜盯着徐岩,上前一步,满是煞气吐口:“徐岩,你有完没完?在这和我们逗嘴皮有什么意思?说吧,今天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相信这个男人大老远从北京来南京就是上医院里了他们的笑话,如果他真这个意气用事,叶翌寒还真不相信他能有今时今地的地位权势。
宁夏微微一怔,快速抬眸看了一眼叶翌寒,见他站在那和徐岩谈判,她不禁微抿红唇,一时间心中浮现出万千想法。
相对于宁夏的懵懵懂懂,徐岩却明白叶翌寒这话的意思,他心中微窒,反问自己,来南京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他就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他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潜意识,他就是见不得这对男女开心,当下紧皱的清俊眉梢微微舒展开来,薄唇微启,温润笑了起来:“还是叶队长聪明,如果你真要问我来这是什么意思,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是来看宁夏的!”
宁夏皱眉,对于他这种两面三刀,阴晴不定的面色,她心中越发痛恨,忙声冷笑:“你来看我?徐岩你,我还不了解嘛?你是来看我死了没吧?”
她这话说的极为刺耳,徐岩惊诧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微沉了沉,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一向垂着头,不管他说再难听的话,她也会选择沉默,但现在却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达愤怒。
啧啧,叶翌寒你可真是好本事,把他徐岩不要的二手货培养成这样。
“宁夏现在是我的妻子!”面对徐岩若有若无的笑容,叶翌寒眉宇间冷酷之色更是浓重,他站在徐岩面前,面色冷峻,微启薄唇,一字一句冷然道:“我想你很清楚,宁夏现在是我的妻子,和你没有一分钱关系,你来看她做什么?”
徐岩明灿俊颜上挂着淡淡笑容,俊逸的身躯似染清风:“我当然知道她是你妻子,可我和宁夏也算是有过一段情的旧情人,我来看看旧情人还要经过你叶队长的允许?”
这个男人真的是被宠坏了,只要张张手,什么想要的都能得到。
想到这,徐岩不禁暗暗咬牙,垂在两侧的拳头悄然紧握,他快速将眸光落在宁夏身上,低沉的嗓音似有情人的低喃:“宁夏,我说的对嘛?”
叶翌寒的忍耐在此刻彻底爆发,他二话不说,上前朝着徐岩的俊颜就是一拳。
他动作很快,根本就让徐岩没有还手的能力:“徐岩,我警告你,最好收起你那放肆的眼神,宁夏是我妻子,以前我不在的时候,她才弱小的随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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