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了手。
“烦请带路。”她对那女修说道。
女修扬了下浓眉,冷笑着继续嘲讽:“夫人也当跟这人学一学,安分上一些。也就是界主现还迷恋你,我还敬称你一句夫人,他日界主厌烦了,你也不过是无湮殿中一个侍妾!”
齐寒烟不知怎么,突然胆子大了些:“你够了,谁不知道你和仙极界那只天狐并称为绝世双煞,人称黑寡妇,你还有连说我!”
谢摇篮眼皮一跳,仙极界,天狐,谢琅?
女修手中方天戟一震,怒道:“你——”
谢摇篮立刻打断她:“烦请带路!”
女修也确实不敢拿齐寒烟怎么样,她是界主现得宠侍妾,深界主宠爱,她冷嘲热讽两句,或者使个绊子,界主不会管,但是倘若太过分,就是不顾界主面子,会被界主责备。
谢摇篮跟女修身后,慢吞吞地飞遁,比刚刚那速度慢了十倍不止,女修有些疑惑,频频回头。
距离此地三十万里外,秦山另一侧,一处高殿上,玉柱上雕刻彩凤和赤须龙,玉门上攒金钉,好生金碧辉煌气势逼人。殿外钟鼓阵阵,瑞草滴露,持刀仗剑金甲侍卫们来来去去巡逻,殿内美人悬扇捧巾,琉璃盘里堆着罕见灵果,玛瑙瓶中插着珊瑚树。
高殿之上歪歪斜斜坐着一个男人,神态懒洋洋,身上只着一件随便披上衣袍,露出一片浅棕色精壮胸膛。腰带是系松松垮垮,似乎随时都会散开。跪坐他下首一个侍女将剥好葡萄递进她嘴里,他张嘴咽下,顺便捞过侍女手指亲吻了一下,侍女满脸通红。
这时候,殿外来人,禀告道:“界主,沧海姑娘将人带到了。”
那男人提起了几分兴趣,直起了身体:“让他们进来。”
沧海提着方天戟将人带进了殿内,随后站了丹墀前,眼神冷冷地看着两人。
界主挥手:“烟儿坐我身边来。”
齐寒烟恍若未闻,依旧站谢摇篮旁边。界主也不生气,他要是女人心甘情愿,他也相信迟早能让这美人心甘情愿,他扭头看向沧海:“这就是那飞遁九万里修士?沧海你没有看错?”
沧海道:“正是此人。”
谢摇篮平静和他对视,稽首行了一礼:“见过界主。”
“合体初期修士。”界主摇摇头,又往嘴里丢了一粒葡萄,他不带什么希望地问道,“与你同行那妖是谁?”
“持五色神光一只杂毛孔雀。”谢摇篮道。
“咦?”界主开始细细打量她,持五色神光孔雀,恐怕只有秦山里那人那只,他曾经见过那孔雀速度,极为恐怖,但是也达不到弹指间九万里,不过这修士难道真可以赶上那孔雀速度?
界主慢吞吞走下玉阶,绕着谢摇篮转了个圈,突然,他像发现什么奇异事情一般,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只见他突然飞将两道符印打入谢摇篮体内,随后问道:“这子母符还真是隐蔽,种了有几百年了吧,我险些没有发现,这符倒是像出自他手笔……话说,仙极界那只奸诈白毛狐狸是你什么人?”
谢摇篮皱起眉头,垂身侧手猛地抖了一下。
子母印……
这符一般被用于刚被收服,尚且不听话妖兽身上,分子符和母符,母符携带者心念一动,便可置子符携带者于死地,非常好用,只是似乎要失传,多年不曾现世了。他竟然把这符种她身上?!
界主只见面前这女修脸色有一瞬间僵硬,但是也不过片刻,只见她舒了一口气,正视他,脸上挂着浅浅微笑:“劳烦界主解符了。”
···
道一宗。
当祁阿修将红雀儿丢季染面前时候,众人才发现谢摇篮失去了踪迹,连带着绿蛟和岳阳都毫无踪影。
谢琅叹息一声,拉着萌萌,扭头欲走,然而才走了不到两步,就被一个身着黄衣美貌女修拦住,这人正是橙月。
他微微蹙起眉头,一双精致漂亮凤眼冷淡看向她。
“重……重琅真人。”橙月咬咬牙,深呼了一口气,“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萌萌眯着眼睛,愤愤磨爪子。连他娘平常比斗或者试炼时候,暂时撇下他一边,回来时候都必须得挨他两下,何况这外人?!
看着这女修眼神迟疑地看着自己,萌萌立刻反应过来,这女修有话想跟父亲说,但是又不想被自己听到。
萌萌把嗓音放得又甜又腻:“父亲,要抱抱。”
谢琅看他一眼,还是弯腰将他抱进了怀里,萌萌搂着父亲脖子,一边蹭着父亲柔顺微凉长发,一边拿那双和谢琅一模一样凤眼斜那女修。
只见橙月极为惊讶地看着他,美目圆瞪,脸色也有些发白:“这……这是你孩子?”
谢琅眉头一皱。
萌萌倒是看明白了些,故意哼了一声,他拉着父亲头发,撒泼道:“咦?父亲,她是不是觊觎你?我要告诉娘亲!我要去找娘亲!”
谢琅安抚道:“萌萌别闹,就去找你娘,不许乱说话。”
橙月见此景,又惊又恼地咬住嘴唇,原来他真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原来她还是迟了一步。她后退了些,好歹是一峰之主,做不出这与人争夫事情,心中对那个女修怨念加深,但是早已想好告白,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此时,谢琅突然察觉到他种谢摇篮身上符印被破,顿时心头一紧。
橙月只见白光一闪,那人已经她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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