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手随意的搭在旁边的小圆桌上,目光平静的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她在查什么?”
“这些事你还是亲口问她吧,不应该问我。”左寒说,“其实如果你以前多了解她一些,或许你们的结局就不会这样——对了,杜钧言把我们计划要谈的大渠道基本垄断了,剩下些流量比较小的渠道商,都是招标方看不上眼的。”
时淮:“嗯,一切都在计划内!”
两人的反应都很平静,完全没有被杜钧言打压的丧气,后面又聊了些工作的事。
夜色越来越深,左寒正要起身回家,时淮突然转过头对他说:“我问你个事,你如实回答我!”
左寒被他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我和杜钧言之间,苏晓更喜欢哪款?”时淮表情越来越凝重,仿佛问了一个多么神圣的问题。
左寒:“……”
时淮:“你和她认识二十多年,算最了解她的,你觉得她会喜欢谁?”
左寒真像那么回事的认真思考了会,最后说了一句鬼话:“她怎么可能会在你和杜钧言之间做选择,现在她一心只有事业。”
时淮:“她总要恋爱结婚吧,她会选谁?”
左寒:“也许是我这种……”
“你就算了吧……”时淮听他说话,忍不住嫌弃的冷笑:“就我和杜钧言之间选。”
这位幼稚园小朋友是有危机感了吗?
左寒心里腹谤。
见小学机偏要问个答案,左寒嘴角抽了抽,最后妥协的说道:“可能是你吧。”
尽管知道左寒说的可能是假话,时淮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个抑制不住的偷笑:“真的吗?为什么?”
左寒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单纯,没杜钧言城府深,比较省事。”
这话越听越不像好话,时淮却会曲解含义,权当左寒在夸他似的,躺在椅子上疯狂的嘴角上扬。
左寒完全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回想一下,并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让他得意的话,难不成这小子连好赖话都听不懂了?
最后,左寒无奈的摇摇头起身了,“我走了,早点休息!”
——
因为爷爷的事,最近苏晓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频繁发生,经常半夜从噩梦中惊醒,这一夜,她再次从苏父拿着农村常见的斧头落在爷爷头上的梦境中吓醒。
苏晓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大口的喘着气,虚汗浸湿了纯棉睡衣,黏黏糊糊的沾在身上,很是难受。
苏晓撇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才刚过四点,比往常要早了半个钟。
她靠在床头调整好状态后,才下床钻进卫生间洗漱,一身清爽的出来,没有星点睡意的她拿着几瓶酒坐在落地窗边喝酒。
斑斑点点的万家灯火陪着她一起等着太阳的升起。
梦里的事过去很多年了,可却像梦魇一样缠着她长大,提醒着她童年多么灰暗。
苏晓轻笑一声,打开酒连喝好几口,可酒精并没有麻痹她的神经,反而让她内心的不安和害怕在疯狂的扩大。
努力平复都是徒劳无功,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只能把头埋在腿间,大颗大颗的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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