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瞬间清醒不少:“你们两现在的关系都好到可以问这个问题?”
他们重逢时,还是针锋相对,苏晓甚至不愿多与时淮有交集,更别说坐下来喝酒聊天。
更何况,苏晓的病也是导致两人分手的原因,更是苏晓不能提及的雷区,曾经她一度想起那些事,便陷入在无边无际的低迷情绪中,严重时,还会出现自残的情况。
曲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
只要碰到她的雷区,便会触发她本能的反应。
看到熟悉的密密麻麻的症断书,苏晓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
她的情绪看上去还可以,其实她已经在努力压制自己心中反抗起来的情绪,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放下杯子只是因为怕等会手抖失手打碎琉璃杯。
苏晓的手放在了椅把上,轻轻的握着:“我和你说过,我有精神病。”
“很早以前,我们都以为是精神病。”左寒深沉的眼神望向别墅外的风景,想起往日的种种,叹了一口气:“我说的其实也没错,确实是家庭原因造成的,对吧,晓丫头。”
苏晓听到他所说,目光微微一顿,纳闷的看向左寒:“你不是喝醉了吗?思路怎么比没喝醉的时候还要清晰?”
左寒撇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这些事在我心里放了许多年,就光瞒时爷都瞒了六年多,早就烂记于心了。”
时淮:“所以呢?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自杀?又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我?”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苏晓已经微醺,也算是借着酒胆彻底和时淮掰扯清楚。
“我的童年和你们都不一样,在我记忆里,童年只有灰暗,家里除了没日没夜的无休止的争吵,什么都没有。”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那个村子里就会准时响起谩骂声,这种声音会持续到天亮,扰到街坊邻居都没有一个清净觉。”
“这都不算什么,我记忆最深刻的是,爷爷和父亲的一次争吵中,父亲差点用斧头把爷爷伤了,那一次我真的吓坏了,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从那以后,我每天只能蹲在黑暗的角落浑浑噩噩的睡一整夜才不会被梦魇。”
“这种生活全年365天没有中断,就连大年夜,我们家也能吵到掀翻桌子,人家大年三十,欢欢喜喜的守岁,我们家一堆警察和村干部头疼的做调节工作,想起来都觉得好笑的,哪家会像我们家这样热闹,我连出个门都会被大人们指指点点,一个小孩子他们都不放过,我又有什么错呢?”
苏晓下意识的扣着椅把,直到感觉到疼痛,她才有种心中舒坦的感觉。
“这种事我后来也慢慢习惯,我默默的数着长大的日子,我要逃离那个家,只要逃离了,我便自由了,我发誓不会再回到那里。”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我从那个小山村出来了,我解脱了,我终于摆脱了那个魔咒一样的家庭,可我发现我的梦魇却没有伴随着消失。”
“在左寒的陪同下,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如果不进行干预,这个梦魇永远都不会消失。”
苏晓说到这话音一顿,继续说道:“于是我一边上大学,一边治疗,我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你的原因,我的治疗很有成效。”
时淮敏觉的问道:“既然是因为我的原因有了成效,当初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是有成效,而且晓丫头当年还问过医生,这病不是疑难杂症也不会遗传,是可以结婚的,所以她答应你的求婚。”左寒接过时淮的问题:“晓丫头不是因为自己的病才离开你的,是你妈,高雅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