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樱记得当时自己吵着要留在绯翼的身边,但是塞恩和摩恩却警告她——叶翎已经吩咐过了,如果她有任何的反抗,就当场把绯翼杀掉。
当时的雪樱还想怒斥他们说,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随随便便的杀死一个人?话还没说出口,她突然意识到站在绯翼身边的,只有自己了。
迪塔他们下落不明,佩尔坎蒂又代表教会告诉他,教会已经抛弃了绯翼。叶翎也露出了真面目,在那一瞬间雪樱才发现,能保护绯翼的,只剩下了自己一个。
但是这样的自己有什么用呢?面对叶翎留下的威胁,她只能服从!她不敢面对任何一点或许会将绯翼置于死地的可能性,只要用绯翼的生命相威胁,就算再不公正的交易,她也只能接受!
眼底又溢出了雾气,雪樱深深痛恨着如此懦弱、如此无能的自己。她无奈屈从了塞恩和摩恩,但直到现在她还无法确认,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否正确。
艰难地从沙发里站起来,她活动着手脚,慢慢走到窗边。叶翎送入她体内的寒气在渐渐消失,但身体还是没有恢复到平时的灵活。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自己的正下方,选手村里一片忙乱。佩尔坎蒂在指挥救护车把伤者送进医院,而伊斐则带着剩下的人,忙着修复被毁坏的建筑。
但这些事情都已经跟她无关,从塞恩和摩恩出现,到她被带上飞艇,没有一个教会的人来阻止他们。戒备森严的教会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入侵者在自己的领地里肆虐,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部飞艇的主人,是经过了教会的许可才进入选手村的。
她无法想象,是怎样的人才能让骄傲自大、不可一世的教会低下高贵的头。
手指在玻璃窗上无意识地移动着,突然摸到一个凹凸不平的东西。雪樱低下头,发现透明的玻璃窗表面,雕刻着一个凸起的“W”字样。
这个“W”在飞艇内部无处不在,无论是窗户,窗帘,茶几,茶杯,沙发,甚至是地毯和墙角,都留有这样一个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