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溪边,让小男孩蹲下来,捧些溪水,给小男孩洗洗脸。
张杰看着被妇人放在地上的书信,上面的几个字到是认得,虽说繁体字,并不会写,可勉强倒也能读出来。
“奂娘亲启!”看着上面的字,在看看小妇人一副焦急的样子,微微沉吟,张杰便轻轻读了出来。
听到张杰的话音,那原本蹲在地上给孩子洗脸的小妇人身体猛然一僵,随后满脸不可思议的转头看着张杰,好一会儿,将地上书信拾起来的小妇人略带试探的问道:
“你认得上面的字?”
“我跟着三叔学过认字,只要不是太难的字迹,大多数我都认得。”直接把自己三叔搬了出来,张杰笑着指了指对方手里的书写,脆生道:“那上面几个字我都认得。”
给小孩子洗好脸,略带犹豫的小妇人微微迟疑,随后好似豁出去一般将信递给了张杰,试探道:“你给念念?”
看着对方怀疑的目光,张杰也不以为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说自己会识字,的确让人觉得难以置信,想来如果不是知道张杰的三叔是村里的秀才,如果不是张杰说自己跟三叔识过字,人家肯定理都不会理会自己。
无须多说什么,两步跑到小溪边洗干净手上吃鸡蛋饼留下的油渍,然后在身上把水渍镐干净,从对方手里接过书信后,熟练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信纸。
大致扫了一眼,还好,不是什么太过难懂的之乎者也之类的文言文,想来写信的人也不是什么学问高深的老学究,整篇书信大多是大白话,偶尔带着的之乎者也明显也都是强行用上去押韵的,没有什么太过难以理解的文字。
一旁的小妇人见小屁孩一副从容的模样,特别是看到对方认真的神态,便不由多了几分自信。这小孩子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和有学问的读书相公一样,有板有眼的,显然很像是那么回事。
“奂娘安好,夫在外一切顺利,无须牵挂,家中老母年事已高,还望奂娘多多照顾,虎儿已六岁半,不知是否还如同幼时那般虎头虎脑……”
等小孩子开始念信的时候,那原本还是半信半疑的小妇人却已经愣在当场,小孩子口中一声奂娘,让小妇人身体抖了片刻,等那句夫在外一切安好的时候,妇人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小男孩稚嫩的脸蛋,在听着对方清脆的童声,特别是看到的对方甚至比起自己的孩子还稍稍矮了那么一指的时候,轻轻把自己身旁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搂在怀里的小妇人慢慢看了一眼西南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障碍,直接看到自己在外的郎君一般。
“无须亏待自己,为夫不日便会返家,家中要是缺少银两,可找村里借些,待为夫返家,便亲自登门偿还。”
等一封信念完的时候,微微叹息一声的张杰便瑶瑶看着天边,一封信,却又勾起了自己的思乡之情。
“小相公,能劳烦您在念一遍吗?”
身旁的小妇人似乎还没有从书信中回过神,见张杰已经停下,便轻轻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