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口的老太太在外面转悠了好几次,似乎不是很安心的样子,可见书房里一老一少难得聊得投缘,说的动情,便不好去打扰,便在一旁略显心急的转悠。
“你所处的这个环境并不好,这里你入眼看到的,都是些十三四岁便结婚成家,十四五岁便抱娃四处溜达的景象,所以,在你和心中,便认为这是常态,实事不然,你要知道,在府衙,在京城,读书人不学有所成,不功成名就,决然不会谈婚说嫁,因为那会分走读书人的精力!”
老夫子自然看到了门外的老太太,只是脸色微微泛白的老夫子轻轻对着老太太摇头,稍稍喘了几口气,等把气理顺了,这才继续道:
“你要参加明年的秋试,这本是好事,成于不成,权当一个经验,一个教训,可你要是把考举当成一个必然,费劲心里的一定要自己明年考中,那是蠢材才会做的事情,老夫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考举,不抱着平常心,那老夫只能说,那明年原本还能给你带来一些经验的考举你将会一无所获。平常心,可不是说毫无希望,也不是让你觉得抱着明年肯定不中的心思,而是一个心态,一个态度,什么是平常心,你自己都懂,只是你懂,却装作不懂,这便是蠢!”
老夫子最后一句说的严肃,张杰额头依然隐隐见汗,低头认错,腰弯的愈发恭敬。
“老夫在告诉你一个真理,那就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不要因为任何人的话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相信你自己的判决,相信你自己的心思。只要你把握住自己的本心,那你就可以把老夫的话当做放屁,当做胡说八道,一切的重点,仅在于你,仅在于这里。”
等老夫子满脸严肃的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时,张杰便深深弯腰行礼,同时嘴里沉声道:“学生张杰!受教了!”
不敢在耽搁下去了,老夫子脸色不好,苍白中带着许些病态的潮红,很明显,他是强撑着在开导自己,也是,和自己爷爷差不多大小的老人,自己家老头子每日都是病痛缠身,而每天还要为一群学子操心操劳的老夫子,又怎么可能避免病痛的折磨。
张杰退出书房的时候,老太太便端着药进去了,显然,刚刚老太太是在等着给老夫子送药。
没有急着回去,张杰就在院子里稍稍站了一会,等老太太端着空碗出来,张杰便连忙迎了上去,轻声问道:“先生身体有恙?”
“老毛病了,大夫说需要静养,可你也知道,你家夫子就是一个劳累的命,这不,今天又是学堂里开课的日子,早上起床备课的时候,还咳出了血,不让他去,倔的跟倔驴一样,非说什么学堂里第一天开课,怎么也要为人师表,唉……”
满脸无奈的老太太轻轻叹息一声,整个人似乎都显得很是操劳的样子。
“今日就让先生在家静养,学堂里有我,先生身体有恙,我这个做学子的,怎么也要为先生分担一二,学生肚子里还有些墨水,为先生争取两天静养的时间还是能做到的!”
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时间已经不早了,老夫子如果不是身体不适,恐怕早该去学堂了,匆匆和老太太拜别,张杰便急急的朝学堂走去。
“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
老太太看着少年郎沉稳的模样,脸上便多少带着许些欣慰,再次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少年郎,这边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