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两个弟弟暂且忍忍,别把茶行的事情告诉四弟刘青,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自然,这般做也是为了让刘青发泄心中的不平,让刘青觉得自己已经整治过那张家毛头孩子了,撒了气,等心平气和了,来年才能有再进考场的决心。
不过刘云显然低估了那李家的决心,也就是两天功夫,那李家几乎疯狗一样生生把老五老六的茶铺搞得不得不关门。
这般几乎已经明白的撕破了脸皮,是刘云没有想到的,而这时候,刘云却再也压制不住两个弟弟的怒火,这天晌午,刘家两兄弟再次纠结几十个无赖子,大张旗鼓的去了李家。
既然是去找晦气的,那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上去先把那李家三家茶铺砸了,然后再打上了李家的家门。
府衙这边刘云也和几个要好的哥们打了招呼,几十年的打拼自然不是白混的,几个同是浦头的兄弟接到李家的报案,自然都是推推拖拖。
本来以为让老五老六出口恶气,让那李家收敛收敛,这事情也就结了,却不想,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传到了大老爷了耳朵里,然后,去闹事的五弟六弟自然被府衙的人抓个正着。
不过是找大老爷求个情,原本以为这位去年才刚刚上位的大老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能网开一面,可不曾想,当了二十几年捕快的刘云就因为县太爷一句自己办案不利给革了职。
在看那县太爷的神色时,刘云又怎么能不知道,跟前的这位县太爷明显是要整治自己家了。
等在听几个以前的好友提起,那张家张小举人陪着孟家村的孟老天爷来过县衙,县太爷还请两人喝过酒,这就在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到底,举人老爷就是举人老爷,自己四弟只要一日不考中举人,那自己家就算在风光,可是和这些个自语士大夫阶级的人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
自家老四想对人家动手,只能偷偷摸摸的在背地里散布些谣言,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可人家士大夫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自己家就逃不了家破人亡的结局。
这就是差距,不可名状的差距。
五弟六弟被关在了县衙,什么时候放出来不知道,可是刘云却知道,自己这边不认错,不得到那位举人老爷的原谅,两个弟弟就是关在县衙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因为在县衙待的太久了,所以就愈发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往日里县太爷不和你一个升斗小民计较,你自然察觉不到什么,可一旦一县县令真的把目光盯在你家,你家纵然再是家财万贯,那最后也逃过不过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输了?自然是输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至于自己家四弟能不能从打击中恢复,刘云却觉得,似乎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难不成还能因为他一人的一时之气,把整个家都搭进去?没有这样的道理。
“张家小举人?呵呵,什么小举人大举人的,只要人家是举人,那你就只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老爷,敢有丝毫轻视之心,那是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被革了职的刘云返家的时候,朝着张家村的放向看了一眼,沉默良久,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