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夏勤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自家哥哥的不安,连忙跑到他的跟前,脆生生的说道:“哥哥不怕,夏勤也没有参加过,”他挺了挺小胸脯儿,“有我陪着你!”
丘万戴很想问那你以前为什么穿过那套繁复的不能再繁复的朝服,但还是忍住了,又继续做出衣服不安的样子,这次他却不想开口了。
其实除了去面圣,还有一样让他无比头疼的是听说明天的典礼无敌繁琐,加上他们要穿好衣服出门做准备的时间,基本上五更天就要开始做准备了,所以夏宁汝说不睡其实也是有他的道理的,重点是当早上折腾完,文武百官都能回去,而他们据说要看圣上的心情,夏宁汝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被重点照顾肯定是应该的。
晚上或许还要留下来晚宴,这么一来一天不被折腾到死也得折腾到熬半死,让他如何不黯然神伤。
“夏勤,你还是早些就寝吧。”不要守岁了,万一明天典礼上睡着了那就杯具了。
夏勤一听自家哥哥这么说,很坚持道:“不要!夏勤要守岁。”
果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吗,小家伙想守,他还不想呢!
夏勤果然还是太小,莫说是夏勤,他一边打坐一边都快睡着了,而五更天未到,夏宁汝就让他们回房做准备,等折腾好了身上的衣服,又吃了些东西垫胃,夏宁汝把两个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儿子塞上马车,马不停蹄的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赶去。
进入紫禁城还得要身份证明,丘万戴抱着趴在他肩膀上就差没流口水呼呼大睡的夏勤接受检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别人接受检查的时候时间好像很是漫长,而轮到他们这一家的时候,负责看守的护卫几乎没多做检查就把他们放了过去。
天此时还没亮,昨夜没有下雪,紫禁城内的地面上早就打扫了一番,留出了一条干净的大路让他们通过,有小太监在前方提着灯领路,卑躬屈膝的样子让脑子迷糊的丘万戴也有点吃惊。
刚才的守门护卫以及现在的小太监都正常?夏宁汝这种十多年不出现、又没有入朝只有爵位的人,理应受到冷待才对,没有实权定然是硬伤,但事实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丘万戴微微眨了眨眼睛,在模糊的光线与视线当中,他觉得给他们领路的这位太监身上的衣服好像还很精细的样子——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新年换了新衣——如果这些都是稀松平常,那么到了当他们带到皇极殿的偏殿时候的待遇就有点好的不太正常了。
他们来得比较早,人并不是特别多,有人在看到他的时候也是不瞅不睬,但有认出他的人却前来打招呼。
夏宁汝这人虽然总是面带浅笑,但总归却是冷淡疏离之人,他本来就没有出现多年,很多人都不知道应该与他说什么话题,就算有人前来打招呼也很快被他的冷淡退散了。
他带着一大一小找了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看着殿内三个一群,两个一双开始窃窃私语交谈的人,夏宁汝整个人好像游离在状况以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被冷落。
直到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这两人几乎没有与旁人打招呼,在这些官员里转了一圈后,慢悠悠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有人过来的时候,丘万戴勉强打起精神,却现面前这人好像是一个太监,衣服品级看起来还不低,这人来到夏宁汝面前施施然的行礼,夏宁汝却淡定的点头,应了一声:“督主有礼了。”
丘万戴对于朝廷的官员配置半窍不通,但这个督主,拜他看得某些小说所致,他还是有点印象的,面前这位被夏宁汝唤作督主的太监,应当是相当于从四品官职的东厂之主,话说东厂太监弄权在后世可是臭名远播,而且据说这个时代还有一个比较牛逼的太监凌驾与东厂之上,反正后世也有许多关于太监掌权的研究,以这个时代尤甚,差点都能颠覆皇权什么的。
东厂的督主能跑到夏宁汝面前卖乖,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玩味之事。
这人虽然说了三两句就走人了,却也引得许多人侧目,只有夏宁汝还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就这么继续坐在这里,也没打算换位置。
之后又晃进来一人,更是有许多人给他行礼,这人身上的衣服闪亮亮的,面上还带了几分戾气,这人几乎是进来就锁定了夏宁汝作为目标。
“都指挥使有礼了。”夏宁汝在回礼的时候依旧没有多少表情,也不与这位看起来就让旁边许多人垂涎的人套近乎,只说了几句慰问的话,又让他好好警戒不要出了篓子。
这两人的互动看起来有点客套,但却让丘万戴有点怔住了。
这人分明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嘛!
这时候殿内的人还不算多,但见到这景象的人无不侧目,甚至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