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等耳朵的不适过去,杨语的脑中突然就冒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没来由的觉得烦燥,又有些难过。那些纷杂的思绪最后只在脑中化为一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这是自两人认识以来白玉彬第一次吼她,或许是出于关心,或许是出于爱意,或许……,杨语为白玉彬找了一大堆理由,却发现自己仍是接受不了,似乎印象中的白玉彬总是被她又打又骂呼呼喝喝的。两人才立了个血誓,他就突然要农民翻身把歌唱了,这让她打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厌烦。
真的很烦!
灵魂中传来的情绪让盛怒中的白玉彬猛的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向尤自低头皱眉不言的杨语。突然就觉的心酸,突然就觉的失望,他对她都这样掏心掏肺,百般宠溺了,她竟然只因为他关心的追问就对他感到厌烦?
这头,杨语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干嘛没事心软,要答应与白玉彬双修?又干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答应跟他立什么血誓?灵魂里传来伤心与失望的情绪更让杨语觉的不舒服,她已经理不清自己心里倒底是个什么感觉了,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堆在一块,只让她觉的烦,除了烦还是烦。
“语儿,你在想什么?”白玉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杨语却感觉到了灵魂中传来的浓浓怒意。
她烦燥的皱眉,“白玉彬,我现在很烦,而你在生气,不如我们先分开一会儿冷静一下,我自己去执事殿好了,你也赶紧回紫金峰吧,让秦真道君一直等你也不好。”
白玉彬猛然深吸了口气,杨语却感觉到一股更深沉的怒气,这让她更加烦乱,亦让白玉彬的怒气更重。
“紫金峰我会回去的,你先把话说清楚,你的天劫是怎么回事?”
杨语秀眉皱的死紧,“没怎么回事,天雷炼体能使肉体更加坚韧强大,为了度劫我事先做了很多准备,我的轻身功法又已经练到了可以躲闪天雷的地步,所以根本不用各位师叔师伯们出手,我自己扛过了天劫,并将身体锤炼到与高阶灵器相媲美的程度,就是这样。”
白玉彬闻言望着杨语的侧脸是又惊又怒,又怜又爱,天雷击身何其的痛苦?她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能撑的住?心头所有的怒意最后都化为了浓浓的心疼与不安。
白玉彬用力的收紧双臂,心底满满都是对杨语的心疼与后怕。他咬着牙在杨语耳边低吼,“你这女人倒底有没有脑子,天雷是能硬扛的吗?万一你扛不住出事了怎么办?想炼体多的是办法,干嘛一定要去跟天雷过不去?”
同样是被吼,这一回杨语却不觉的难以接受了,不但不难接受,连心头方才的那些烦燥啊、厌烦啊什么的情绪也都不翼而飞了。她感觉到了白玉彬对她的心疼和那让灵魂都似要发抖的害怕。
82.
他怕她出事,所以生气,所以控制不住情绪的吼了她。杨语自动为白玉彬的行为找到了理由与注解,她的心中早就没了半点儿烦闷,反而升起了一股甜意,她的嘴角跟着不自觉的勾起,感觉整个人都似要飞起来般。
一感觉到杨语的情绪变化,白玉彬先是愣了下,续而苦笑,心头却涌出雀跃甜蜜的情绪。杨语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是不会明白灵魂血誓代表着什么,她为人冷傲,性子又倔,似乎还被他宠惯了,才会只被他吼了一句就觉的厌烦的想要逃开,听到他关心的话,感觉到他的疼爱又会觉的甜蜜。这样明显的情绪变化说明这丫头分明是爱上他了,她自己却没有发现,还尤自傻呼呼的说自己只有一点点喜欢他。
白玉彬心中甜意翻涌,却也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杨语表面虽睿智大胆,在感情上却单纯的一如白纸,又胆小如鼠。她一有不顺心就只想着逃离,根本没想过要与他沟通,或向他解释什么。今日算他好运发现的早,日后是也再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了。否则这丫头一觉的难受了就把自己缩进乌龟壳里躲起来不见人,到那时他要去哪里找人?只怕真的要后悔死了。
这样想着,白玉彬不由的就软了声音,脸贴着杨语光洁的颈项蹭了蹭,道:“以后不可以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咱们立了血誓,已经是双修道侣了。按世俗的说法咱们就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你做那么危险的事可有想过我?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