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岑睿没见上岑嬛一面,与傅诤也就在早朝碰个面,寥寥几句官话,无多交集。岑睿堵心了,换做其他姑娘没准她还有兴致给傅诤保个媒,可偏偏是与她不对付的岑嬛。
来喜见缝插针地在她耳边吧啦吧啦,说辅昨日又和公主殿下去哪游玩啦,今日二人又约着去哪对弈赏梅啊……一心想把岑睿从断袖的不归路上给拉回来。
岑睿小心眼一犯,笔一甩,迁怒到来喜头上去了:“你以为我很好骗吗?傅诤这两日去大理寺核查案底,有个屁的功夫和岑嬛鬼混!连我都敢忽悠了!去,面壁思过去!”
“……”来喜公公拖着两行宽泪,抱头蹲在墙角。陛下您啥都知道,还在郁闷个什么劲啊!
岑睿愁眉苦脸地画了小半日的鬼画符,把金陵王又给召进了宫。天南地北地侃了会大山,岑睿似是无意间提起:“朕听兄长说过,有意为嬛儿找门好亲事?”
岑嬛日日去缠傅诤的事金陵王亦曾耳闻,妹子大了不由他啊,说也说了,一回头人又没了个影。听岑睿这么一说,金陵王心底一凉,坏了坏了,陛下这不是要把嬛儿指给傅诤吧!
“这个这个……”金陵王额浮冷汗,不知要说是还是要说否,他中意的妹夫里头可没一个姓傅的啊!
岑睿不容他踯躅纠结,当机立断抽出一封早就备好的奏疏,郑重其事地将它硬塞进了金陵王手中:“嬛儿亦是朕的妹妹,兄长的心情朕感同身受。你看,这门亲事兄长合意不?”
折子一打开,上面写得是晋国请求缔结婚约的事宜。
来喜看着恍恍惚惚离去的金陵王,怜悯道:“陛下,金陵王看起来好可怜哦。”
岑睿摩挲着奏折感慨万分:“总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嗷!陛下,您被辅大人教得越来越无耻了!
岑睿要把岑嬛踹出国和亲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有适龄公子的大人们纷纷扼腕,恨没能及时下手抢了这做皇亲国戚的好机会。奉行八卦娱乐精神的恭国人民很快对此做出了不一回应:
“陛下好狠的心啊!可怜公主这样小的年纪就要远走他国嫁为人妇。”——公主爱慕者。
“嘁!不就嫁个公主么?以前成祖陛下还嫁出过皇子嘞。”——习以为常者。
“金陵王占据鱼米丰硕之地,公主嫁与谁对陛下来说都是个威胁。不若嫁去和亲,一可消去此间隐患,又可稳固恭晋两国的双边友好关系。陛下这一手棋走得甚是巧妙哪”——国事爱好者。
“啊?其实我只是单纯地讨厌岑嬛那个妞而已……”茫然的皇帝陛下。
傅诤从大理寺的案子中抽身时姗姗得知此事,当即去找岑睿,没在御书房逮到她人,问了宫人,便往养心殿后苑而去。
后苑莲池边,岑睿端着个木钵子,捏了把鱼食对着池面想心思,躲在荇草里的胖鲤鱼探头探脑望了许久,始终吃不到食,急得鱼尾打得水面啪啪响。
在旁伺候的徐知敏看出岑睿的心不在焉,婉声道:“陛下还在想辅与公主的事么?”
岑睿手一松,鲤鱼瞅准机会一跃而起,叼起鱼食逃之夭夭,擦了擦溅在脸上的水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凭一己喜好便将岑嬛嫁出去,过分了?可你不知道……”她看着因寒冷而微微泛白的池水:“她仗着我老子疼她,只要老子赏我的东西她必要抢去。还不止一次害得我差点丢了性命。小时候可以说是不懂事……”
支手抵住膝头,撑起没有笑意的脸:“可现在居然连傅诤也……”
“其实微臣看辅对陛下……”
“陛下。”苑内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
徐知敏霎地抿紧了唇,朝傅诤行了一礼,安静地退下。
岑睿翻手将木钵里的鱼食统统洒进池子里,没有理会傅诤。
傅诤看着不言不语的岑睿,他尚一言未,她倒先闹起脾气来了。
“陛下。”傅诤走近,容色清冷。
岑睿别过身子不看他,后领陡然一紧,人被拎了起来,这才慌神道:“你要干嘛!”
傅诤提着岑睿,从上向下拍去她衣上的雪渍,淡责道:“陛下畏寒,还这样坐在雪中?”
“要你管!”
傅诤冷眼看着扭成个麻花想要挣脱他的岑睿,掌下一用力,重重拍去。
一股热血瞬然冲进岑睿的脑中,让她傻愣住了。苍白的双颊从浅到深染了层绯色,便听她又羞又恼地失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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