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睿磨磨蹭蹭就着台阶下去:“是啊,如你所料,魏衍手脚不干净,魏老爷子也察觉出来了。但世家内部权争竟比皇家差多少,老爷子年纪大了,想管束他们也是有心无力。他想要我激一激魏长烟,让他……”手在脖子上一横:“借此机会干掉魏衍,好把家主之位顺理成章地传给他。”
傅诤颔,将账册收入暗阁内,目光掠过岑睿不自然的神色,稍是一默,道:“臣,那日失态了。”
岑睿耳根一热,别过脸去小声嘟囔道:“好疼的说。”
傅大人一怔,她这是……撒娇了?
时刻关注里面情形的来喜暗暗握拳,陛下撒娇了你就要哄啊!陛下那日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快去哄陛下开心啊!
脑袋被人轻轻一按,岑睿睁大眼看着那片藏青衣料。
“臣今日猎了张毛色纯净的白狐,就当做是给陛下赔罪好了。”傅诤低低柔柔的声音像一脉暖泉淙淙化去岑睿剩下的那点气劲。
岑睿的嘴仍是撅着的,但脸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热度。脑袋顺势在他掌下轻蹭了下,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指间的墨柔软顺滑,傅诤忍不住又揉了揉,得来岑睿一声嘀咕却没避开。眼神触及一缕散下的丝,却在勾起它时意外地碰到了一寸温热细腻的肌/肤,傅诤蓦地凝住了指尖。
被揉习惯了的岑睿没觉傅诤的异色,想起一件事道:“秦英已经算是功成身退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提他的职?”
傅诤不动声色地松开手,沉吟片刻,道:“不急,等晋国使者回去后再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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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恭晋两国事先商议好的行程安排,过完十五,晋国使者们就打道回府。计划永远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礼部和户部两司官员天天烧高香,眼看快要送走那群混吃混喝的大晋使节团。不料,正月初十一早,坏事了。
担负联姻重任的岑嬛公主失踪了。
岑睿提前准备好了迷药、打手和绳子,就等着岑嬛来大闹一场,直接弄晕了塞到晋国回程的车队里,一了百了。结果,人家直接人间蒸。气得岑睿砸了杯子又砸了砚台,与晋国和亲的国书已出去了,连戳着晋国皇帝玉玺印的婚书都搁在岑睿案头。
这事摆不平,两家说不好就要沙场见。连内政都没料理清,岑睿哪有闲情去打场丈玩啊。得,赶快找,就是把京城给她翻过来都要把人找到。找不到,岑睿指着御书房内一排官员,你你你还有你,都给老子提前退休!
与岑嬛一同不见了的,还有魏长烟的爷爷,这两桩事碰一起,外界的传言是“魏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带公主私奔啦!”
“……”被踢出找人的魏如心情激昂地对魏果道:“老大人太能干!太有本事了!”
魏果沉默了下,写了个小纸条传回去:公子,下次能不能别让魏如和我一同出任务?
小纸条很快折过来:为什么?(老头子找到了么?)
魏果回:好丢脸……(人没找到)
魏长烟:你还没丢习惯?别啰嗦,老子心烦,快找!
魏果:……
晋国那边,岑睿派出了翰林院擅长打嘴炮的院士,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暂且让他们相信“公主婚前恐惧,去白马寺诵经静心去了。”
“殿下,马上就要启程回国了,公主这时候去礼佛,恐会耽误行程,让陛下怪罪于您。”
晋国三皇子拥着袭灰红长氅,静观天雪飘零,恰似朱丹的薄唇翘起个弧度:“耽误?耽误便耽误吧。风似有情雪若多意,廷之你看,恭国崇文,连这一景一物、一花一叶,仿佛都饱含缱绻婉转。当真叫人流连忘返,不思归去。”轻轻叹息:“若是在我国境内也能观赏到如斯美景……。”
在旁的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面色一惊:“殿下,当心隔墙有耳。”
皇子轻笑:“怕什么?我又不会当真带走这些景致,夸一夸而已。”掸去肩上细雪,往屋内走去:“你看看我可带了素净淡色的衣裳来,不是明日便是后日要穿的。”
萧廷之一愣:“明日殿下不是要去拜访魏府吗?”
“别人家办白事,总不能穿得太喜庆不是?”
当夜,一个噩耗急传入养心殿中。</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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