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书房里,顾琛和张弛埋头在看顾诚的那些暗地里操作的往来项目及账单。
“三年前就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张弛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说申飞集团是林立在地面上的一个巨大的商业王国,那么顾诚私底下的这些交易,足以成为藏在申飞之下的暗礁,倒影成和申飞一模一样的一个黑暗商业山脉。
这一封封资料,看的张弛不寒而栗。
顾琛背身立于落地窗前,挺拔的背影透着一丝凉意。
“顾琛,你在想什么?”
张弛看到好友许久未发一言,心里有些堵得慌。
“我在想,我爸妈突然遭遇横祸,是不是因为三年前就察觉到了什么!”
顾琛的声音低沉冷冽,和外面席卷过落叶的春风席卷成一片,凄冷萧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伯父伯母的死,就正好和你的猜测一样,那不是意外——”
“是人为。”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顾琛说话间转过身来。
“这三年来,他们一定是换了别的渠道,这些交易获利之重,不可能因为我的任职而停止。现在当务之急,是拿到这些合同的原文件,还有查清楚这三年他们的交易方式、地点以及账务往来信息。”
顾琛一双眸子深幽,沉闷压抑的恨意充斥在在双眸里,横冲直撞的让他眉心直跳,他咬咬牙,硬是将这股恨意压了下去。
“到那时现外面忽然又一股力量在拆分申飞的业务,我感觉不是凑巧。顾琛,你有什么想法?”
张弛从电脑边离开,脸色凝重。
“攘外必先安内。张弛,这些事情在我心里压了三年了,是时候连根拔起了!”
顾琛的声音很坚定,眼神更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明白。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叔叔,万一……”
“你是想说万一爷爷想力保他们,到时候会选择放弃我?”
顾琛淡然一笑,回问道。
张弛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模样,“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顾琛,你到时候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家人的审判,还有股东们,社会舆论……”
“我知道的,这些不足以让我退缩……”顾琛停顿一下,“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我有把握。”
“好!”
张弛知道这些年来,顾琛到底承受了什么,他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劝他退缩不前,即便是劝了,以顾琛的性格,他也不会听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会很忙,辛苦你了。”
顾琛起身,一手搭在张弛肩膀上,这些年要不是张弛一直陪着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那些灰暗的时刻。
“嗨!说什么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要是真的觉得我辛苦,不如以后多让我过来蹭蹭饭。”
张弛正经不过几秒,嬉皮笑脸的看这顾琛立刻给自己讨要新的酬劳。
“想得倒是挺美!”
顾琛收回手,顺带着白了张弛一眼,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哎,你还没说,昨天晚上你和沈献献发生什么了啊,怎么今天你就成了这个样子,你好歹是个老板吧,你都不知道刚才你在她跟前有多狗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小弟呢!”
正事谈完,张弛那熊熊燃烧着的八卦之魂,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蹲下身,仰头看着顾琛继续追问,“昨天晚上,你们一起去参加顾二叔的生日宴,难道就没发生点什么?”
“没有!”
顾琛斩钉截铁的秒回。
“不可能我不信你撒谎!”
张弛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八卦机会,今天两个人之间的磁场都不对了好嘛!
在张弛锲而不舍的追问下,顾琛的思绪不由的被拉回昨晚的那个瞬间,以及那个慌乱之中浅尝辄止的吻。
“你看你看,还说没什么,你当我是傻子啊!”
张弛指着顾琛不知道何时抚上自己唇角的手,激动不已。
“不会吧,你进展那么快吗?可以啊顾琛,你真是轻易不是出山,一处山就放大招,不过,你这么猛的招数,沈献献那个直女接不接的住招啊?”
张弛双眼冒着兴奋的光。
吃瓜的兴奋之处在于这个瓜的内容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吃瓜的抓心挠肺之处在于,你能知道大概内容,但又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张弛继续追问,“然后呢?你们回她家,是不是要进一步发展啊?结果那些不开眼的破坏了你们的犯罪现场,倒是你败兴而归?”
“你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
顾琛急了,一拳敲在张弛的额头上,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很不得将他从窗户上丢出去。
“啊,顾琛你轻点,疼疼……”
张弛捂着自己的脑袋,叽里呱啦的大叫起来。
这是,厨房的门被推开了。
沈献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水果,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她好像听到张弛说让顾琛轻点,他疼?
她刚才敲了门的,听到里面没动静以为两人在忙工作,又不好一直敲,想给他们送点水果的她,只能硬着头皮推门开了门。
然后……
她听到了什么?
顾琛听到门口的动静,去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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