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手机,他熟练的单手解屏,拨了个电话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那便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哇哦,让我看看这是谁在给我打电话。原来是我们气质无双玉树临风位高权重才貌双全……”
“闭嘴!有正事!”
顾琛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些许疲倦。
一听到顾琛语气不对,虞扬立刻恢复正经,“怎,怎么了呀这是?”
顾琛揉捏着眉心,给自己放松放松,将沈献的情况大致和他说了一遍,“接下来该怎么做?吃了药会不会尽快好起来?”
虞扬想了想道:“你先别着急,我这边事情马上处理完了,我过去一趟吧。”
“好。”
顾琛放下手机,目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休息室。
有虞扬过来,那他就没刚才那么担心了。
沈献这个病,算的上是顽疾了,这和她个人的意志力鉴定不坚定没有关系。
这是心理疾病病理性的生理呈现,她自己是无法控制的。
之前有一段时间,他可以让虞扬和沈献偶遇,相识,并且通过创造类似的时间去查探沈献的病情,结果还是被沈献发现了。
顾琛摘掉眼镜,两根修长的手指揉竖着顺了顺自己的鼻梁,这让他觉得舒服而放松。
或许,对于沈献来说,这个心病要根除,最主要的,就是解决自己二叔这边的问题。
二叔,二叔……
顾琛仰头靠在椅背上,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和二叔相处的画面。
在他很小的时候,二叔还是一个文艺青年,不同于三叔的浪荡不羁,二叔总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在老宅的院子里拿着一本书,喝着茶,看书品茗,是他的日常。
每当三叔在外面喝的醉醺醺回来的时候,都会被爷爷大骂一顿,让他跪着认错。
然后二叔就会在这个时候,作为三叔的榜样被爷爷拎到前面来,好好寻到一番三叔,让他跟着二叔好好学。
那时候的父亲已经在申飞集团有了很重要的职位,每天下班都很晚,回来看到家里闹成这个样子,他总会和颜悦色的调和一二。
然而,爷爷那时候对老爸的态度并不大好。
他知道自己和第二个妻子生的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个比老大更适合掌握申飞,但对于自己糟糠之妻剩下的儿子,他心理总多少有点芥蒂的。
彷佛看着这个儿子,就能想起自己在飞黄腾达之后,甩掉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原配妻子,有一点耻辱,有一些无法面对。
但偏偏就是那个他再也瞧不上的女人剩下的儿子,比他后来千挑万选出来的夫人剩下的孩子,都优秀。
顾琛还记得自己父亲在调和他们的矛盾时,莫名其妙的被爷爷训斥了一顿。
“你作为长子,弟弟们一个玩物丧志,一个沉迷于书本,你就不知道反思一下自己的错吗?还是,你故意引导,让他们不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好让你掌握我全部的家产啊!”
顾琛那时候还太小了,只记得当时父亲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然而父亲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他只低了头认错,“父亲教训的是,我明天就让弟弟们去我的部门考察工作。”
当时爷爷愤怒的情绪,因为这句话,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