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陌生,“当时未打算再续前缘,所以干脆当作不认识。”
蒙焰柔抓住话中枢纽:“你的意思是现在再续前缘了……”
谢辰淡定,很快就回答她:“嗯,去避暑行宫前定下的。”
蒙焰柔摇头,她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前缘都有哪些前缘?”
江鄞眼观鼻鼻观心地呆若木鸡,只听得谢辰毫无所留道:“该有的都有。”
他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蒙焰柔猛拍桌子:“我就说你是傻子不成,二十多岁了还不开窍。我给你找的你都不要,原来你喜欢的是他那一款。”
“嘘——”江鄞心虚地确认门关严实了,控场道:“你的性子我知道,既然你今日告诉我们,便是足够在意,决心同他在一起了。”
谢辰笑道:“嗯。”
蒙焰柔一把捂住脸,显然还在纠结,怎么会是蔺长星呢。
他虽然长得好看,身份高贵,可瞧着不谙世事又轻易会傻乐,这样的人怎么能是谢辰喜欢的呢。
她是薄情人谢辰啊!
周书汶就算再怎么道貌岸然,起码演得风度翩翩,稳重体贴。
口味怎么能说变就变。
江鄞镇定道:“你们的事情我跟阿柔不管,需要的时候说句话。我想改日请他吃顿饭,揭下他的面具会会他。”
好小子,笑起来天真无邪的,背后却把他媳妇的密友拐走了……还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
人不可貌相!
蒙焰柔想起从前的事,“明晚,泓徽楼!让我来拜会拜会妹夫。”
谢辰道:“明晚?”
“嫌早?”蒙焰柔冷笑:“早点交代他几句我才放心,广云台不是什么好去处。从前我管不着,从今往后再让我瞧见……哼!”
江鄞心道:兄弟,自求多福。
谢辰反应过来,蔺长星唯一一次同贺裁风进广云台,碰见的便是这二位。蒙焰柔最恨男子风流,想是不会对他有好印象。
“见可以。”谢辰将话说在前头:“但你们要答应,将来我与他分开也是我跟他的事情,不得为难他。”
蒙焰柔一听更来气:“他还敢是第二个周书汶?”
谢辰摇头,淡声道:“他绝不会是周书汶,但他是燕王世子,只会比周书汶更身不由己。等走不下去之时,我自会离开。”
江鄞与蒙焰柔因谢辰的话,陷在莫名情绪里,都有些颓丧,勉强答应道:“你放心,我们本就不是会为难人的人。”
谢辰:“……”真的吗?
谢辰并非一路清心寡欲至遇见蔺长星,十五六岁时情窦初开,曾满心欢喜地贪恋过那么一个人。
那时年幼,什么都不想顾,命格也好,折寿也罢,只想跟他在一起。
后来是意想之中的结局,他不声不响地成了亲,她独自离开,不作纠缠。
好在她性子内敛,当时的感情又懵懂,两人不过是一起读书看景,构画将来罢了。有蒙焰柔与江鄞为她打掩护,不仅没有闹开,简直无几人晓得。
得知对方成亲,谢辰尚未如何气恼,蒙焰柔与江鄞却忍不下,偷偷报复了回去。
成亲当夜,周书汶掀过盖头出来陪客,江鄞往酒中掺蒙汗药,又借挡酒换了他的杯子。
后来听说周书汶昏睡如死猪,一觉至次日午时,直接错过洞房的吉时,他们俩捧腹大笑。
谢辰过意不去:“他夫人岂不是无辜?”
蒙焰柔一个白眼送给她,江鄞摇头,嫌她无药可救。
江鄞:“他们只是洞房晚一夜,无辜的受害者是你!是我们啊!”
蒙焰柔:“若不是为了你,我早买凶打断这个负心汉的腿了,让他不要脸,让他成亲生孩子!”
谢辰回想往事便想笑,从前她太傻,蒙焰柔两口子又太损。
…
蔺长星收到谢辰的字条,高兴得折断了一支紫毫笔,关上书房的门,手舞足蹈了好一会。
今早见到江鄞时,他就有预感,谢辰很快就要把自己介绍出去了!
这感觉不一样,虽然还是偷摸相处,可一想到除了他与谢辰之外,还有人知道他们的感情,他心里就踏实。
他也想见她的朋友。
他最羡慕的便是蒙焰柔与江鄞,旁人都道江鄞惧内,去广云台谈公事都得向夫人请示,由夫人陪着。
可谢辰告诉他,江鄞因为蒙焰柔,自小便不与旁的姑娘多说一句话。与其说是蒙焰柔把他管成这样,不如说是江鄞告诉蒙焰柔,你可以无理取闹,可以上房揭瓦,我都喜欢。
从娃娃亲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亲,夫唱妇随。
蔺长星简直嫉妒。
他也想满京城笑他惧内,因为他的夫人只会是谢辰,因为他想娶她。
谢辰向朋友坦白,说明对他满意,才有这一步的安排。
谢辰或许,不,是一定越来越喜欢他,就像他越来越喜欢谢辰一样。
他们俩虽非青梅竹马,但占了个情投意合也不错。
赴宴这日,蔺长星早早沐浴梳洗,哼着南州小曲换好衣裳。
他正默背开场白,想着不能给谢辰丢人,便听木耘在屋外通报:“世子爷,表小姐又来了。”
“什么叫又啊!你这奴才会不会说话,本小姐都多久没登门了。表哥——!”
蔺长星瞬间觉得自己双耳失聪,跟着像是瘀血堵在胸口,再是失明继而失声。
救命!
贺岚为什么这个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