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发现,皇上这些日子,出入承安宫很是频繁。”
云昭容薨,锦云宫打理出来了,里面的宫人有的调走了,散的散,走的走,玉芷再进乾庭宫是不可能的了,秦潇柟索性便安排她出宫回到高玉龄身边了。而玉芫则还是留在秦潇柟身后,帮助她打探着这宫内的消息。
“噢?”秦潇柟秀眉蹙起,凝神思索,“近日西北那边很安定呀,莫不成是菱妃又怀上了?”
这么想着,连秦潇柟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娘娘多虑了,皇上并不留宿那里,只是偶尔抽空便往承安宫走,很多时候都是只身一人,奴婢怀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玉芫细细地将当时的情形说给秦潇柟听着,“有几次都见着是承安宫里的宫人从侧门将皇上领进去的,得过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出来。”
秦潇柟听着,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
她就纳闷儿了,明明是乾羽帝害得她滑胎了,受委屈的应该是她,饱受折磨的应该是乾羽帝才对,可如今这情形怎么就变成乾羽帝受气了呢?
乾羽帝近段时间来乾庭宫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且每次来,明显都带着不悦,而这不悦的原因,显然不是因为外事。而是,因为秦潇柟。
若不是有人在乾羽帝耳边吹了什么风声,也不至于如此吧。
想到承安宫,想到那个多出来的医官,秦潇柟一下子就想通了。
“再过几日,皇上就又得来乾庭宫了吧。”秦潇柟突然找到了斗志,精神抖擞,“吩咐下去,将这宫里上上下下都好生打扫一遍,摆设挂饰什么的,都换成皇上喜欢的样式品种,知道吗?”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乾羽帝知道了。秦潇柟如此想着,便有了作为。
见着秦潇柟这前后的突变,完全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
她不是一向最不屑的就是乾羽帝的临幸吗?怎么如今变得如此积极了。难道说,在这两个月的萎靡不振之后,她终于意识到该去争一把,为自己博个好未来了?
可是,还来得及吗?
秦潇柟此刻的心思,珞婉是永远都读不懂的。当她笑嘻嘻讨好着你的时候,心里就会有多么的痛恨你。这一点,乾羽帝一次次深刻领教。
因为秦潇柟的一句话,乾庭宫上上下下也忙碌起来了。
如今的乾庭宫,虽说乾羽帝隔三差五都会来那么几次,但因地处偏远,加上乾羽帝不冷不热的态度,以及秦潇柟已然滑胎,整个宫里的气氛其实是非常压抑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儿做总比整日压抑哀怨要好很多,乾庭宫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不少。
秦潇柟看着他们一个个精力充沛努力的样子,真的有些不忍心再连累她们了。
这两月,虽说宫里各司对秦潇柟的吃穿用度不敢怠慢,但这乾庭宫里的宫人,却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她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对乾羽帝到来的期待,希望,心如刀割。
因为只有她才知道,她带给他们的,不是希望,而是,毁灭!
“娘娘!”玉芫小心地将娟帕递给秦潇柟,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秦潇柟接过,拭掉那不该出现的泪珠。
何时起,她变得如此伤感了?
这漫漫的后宫之路,注定是要在牺牲中走出来的,她怎还可如此轻易心软,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