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嫔跟着秦潇柟一同走过去,心里虽觉这乾庭宫的诡异,却已无暇顾及。
“首先,你得告诉本宫,你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潇柟自是不信吴哲晖真如市面上所传,只是个纨绔公子。
血脉相连必性情相似,单看兵部尚书和芙嫔,便知吴哲晖绝非常人,或善于伪装,或隐而不发。
芙嫔尴尬地笑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大哥平日虽行事乖张,但于正事上却也是有分寸之人。”
芙嫔如是说,秦潇柟心里便有底了。
秦潇柟俯身蹲下,专注地将那些枯萎的枝叶摘下,而后又埋到土壤里,貌似无意道:“那么,你父亲呢?他,究竟站在谁的队伍里?”
秦潇柟还在忙活着手中的事,芙嫔心中却是不由打了个激灵。她,竟是在怀疑父亲?
芙嫔不知是该怒还是怎样,面无表情道:“家父一心效忠皇上,自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
芙嫔不清楚秦潇柟所说的队伍,究竟包含了哪些个。但她知道,她父亲,对皇上忠心不二,整个吴家都是如此,毫无疑问。
“真的?”秦潇柟巧笑反问,很是怀疑。
“自然是真的!”芙嫔斩钉截铁回答,语气不免冲了几分,“如今吴家上上下下这么多条性命都把握在娘娘手中,妾身又怎敢骗娘娘?”
秦潇柟知她因何生气,却也不解释,只是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良久,才起身,与芙嫔迎面而立,轻声道:“你错了,吴家人的性命,并不是把握在我手中,而是,在皇上手中。”
这天下,所有人的性命,都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浓艳狭长的双眸闪过浓郁的哀婉,芙嫔想要再确认之时,已无从察觉。
想必,她是又想起了五年前秦家的悲惨遭遇了吧。却不知,五年后的吴家,会是怎样的一种结局。
突然发现,她们是如此的相似。然后,同病相怜。
“若你所言属实,你们只要保持现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绝不插手,不仅可以保证安然无忧度过皇上的寿宴,说不定还会有封赏等着你们。”在确认了自己的担忧后,秦潇柟给出如此的定论。
其实,秦潇柟并不是怀疑兵部尚书对乾羽帝的忠心。而是,她并不相信任何人。
“真的?”这次,轮到芙嫔反问了。
芙嫔不敢相信,这么凶险的处境,竟会转危为安。
“若你信本宫,自然是真的。”秦潇柟看着芙嫔的眼睛回答,没有一丝的玩笑之意。
这一切,本就是乾羽帝一手谋划的。若兵部尚书对他忠心不二,自是不会有恙。虽不明白他为什么摆着近在眼前的兵部尚书不用,反而去用一个本该在边关的督军,但确认他们的安危,足矣。
吴哲晖是聪明人,好不容易在军中混了些职权,自是不会去做那自毁前程的事。他敢来临垚城,敢出现在吴家,便可以保证自己和整个吴家的安稳。
秦潇柟毕竟没有亲自接触过这个人,很多事不敢妄加断言,但她了解乾羽帝。许是乾羽帝相中了吴哲晖某些本领,想要直接跳过他老爹重用他了。毕竟,在现在的临垚城,众多耳目之下,乾羽帝想要调动兵部尚书手中的兵马办事比差遣吴哲晖等人要困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