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柟清晨醒转,恍惚自己何时卧到床上之时,很快就发现右手被取下的手套。
他,终于想起这乾庭宫了吗?
秦潇柟无奈苦笑,却在见着屋内地面上从床侧延伸的斑驳血迹时,倏尔变了脸色。
“珞婉!”
就在隔壁的珞婉听到呼喊赶过来时,秦潇柟已强行从床上站了起来,再看到地上的血迹,不由大惊:“娘娘!”
秦潇柟未理会她的焦急,只是吩咐:“快去将地上的血处理干净,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伤口出血了。”
在此刻,眼前的血迹才是最让人急的。
待珞婉处理完,秦潇柟正一人坐在妆台前,本是打算自己梳洗上妆的,却不料昨晚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到只是走了几步就头晕乏力,只得作罢。
珞婉忙过来帮助秦潇柟,待一切妥当,秦潇柟又道:“去备轿,一会儿去趟乾明宫!”
“可是,您的伤口?”珞婉担忧不已,真害怕一个转身,秦潇柟便倒下去了。
“我没事,你快去!”
见秦潇柟态度坚决,珞婉只好道:“那奴婢先让她们为您传膳!”
秦潇柟只因自己确实走不了才让珞婉去备轿,可要知道,乾庭宫被乾羽帝冷落了这么久,要安排一顶软轿,还得现去各司找人准备。
就在珞婉为软轿奔波之时,软轿已自行到了乾庭宫里。随行的,还有张太医。
“皇上现在情况如何?”见张太医进来,秦潇柟便直接问道。
“娘娘似乎已经知道了。”张太医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对秦潇柟很是失望。
“本宫今早醒来看到地上的血迹,本欲去乾明宫看看,如今见张太医这般匆忙赶来,便也猜了个大概!”秦潇柟解释,愁容满面。
张太医本以为是秦潇柟伤了乾羽帝,如今见她毫不知情,这才松了口气,对她细道乾羽帝的情况:“今早宫人发现皇上倒在乾明宫内,微臣前去诊断,毒已蔓延入体,幸得皇上发现及时,自行左肩经脉,左臂才不致被毁。微臣已为皇上排毒,暂时稳住了心脉,然要真正解毒,微臣却也是束手无策。微臣取皇上左手伤口的血液检查,发现与娘娘体内毒血同源,只是……”
“只是成分有变,毒性更强而已。所以才来乾庭宫,找本宫问个明白,是吗?”秦潇柟接过张太医的话,坦然说道。她虽是无心,但乾羽帝中毒却是因她而起,她责无旁贷。
“既然娘娘已然知晓,还请娘娘移驾乾明宫,为皇上解毒。”张太医说着,便吩咐宫人将软轿抬到房门外,另有两个宫女进屋里来搀扶秦潇柟。
秦潇柟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自己却一动不动坐在椅上,并没有随他们走的意思。
“张太医,如今毒已变异,本宫连自身体内的毒都没办法控制,这解毒,更是有心无力。”秦潇柟无奈解释,并非她不想救乾羽帝,只是,她无能为力。
看看她这一只溃烂了的右手,便足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