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傅钧雷盘腿坐着端着青瓷酒杯抿了一口,背脊笔直,灯光在他的眉宇间落下一层阴影,见方薏进来将把玩在手中的杯子搁一边。
径直走去重返自个位置坐下,抓起筷子继续戳那个饭团……
“不喜欢吃为什么不说。”心中多少有点气结,霍铭枫对她事事了如指掌,而他对她的喜爱一无所知,就算你百般殷勤讨好,对方全然不放在眼里,根本就不愿意与他交流,哪怕是零星点的希望也不会从狭缝中漏出给别人钻空子。
“没有不喜欢。”
啪!……
傅钧雷生气地将筷子拍在桌面上,抬头瞪向她:“方薏,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掰开,瞧瞧里头到底装得是些什么!”
方薏恍若未闻继续用筷子戳着饭团。
“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没有人受得住这种无视,傅钧雷所幸将她的盘子移开。
方薏放下筷子,目光如湖水一般幽凉,淡淡的瞥了他眼收回。
“起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沉闷的对峙中,他先败下阵来,自从认识方薏自己好像再也没有占过上风,夜路走到遇鬼,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彻沦陷在这丫头片子手中,硬的没用,软的也没用。
以前都是别的女人千方百计倒贴送上门,他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下,甩人那节奏都赶上换衣的速度,没少被她们诅咒遇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治治他,当初嗤鼻一笑,能够治服他的女人怕是没有出生。
他平素放荡不羁惯了,连婚都不想结,哪里会相信世上有什么狗屁真爱。
由其是他们这样的家庭,找另一半,只剩下恶心人的利益关系。
当时他年纪小时以为自己父母不是,毕竟他俩是外人津津乐道的模范夫妻,思想跟性格那都是无比的契合,只可惜母亲先天本就身体不好,生下他后便越发严重,但父亲那时却没有一刻嫌弃过她,勤勤恳恳陪伴在她身边,使母亲渡过最后一段幸福的时光,以至到后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父亲要娶别的女人。
短短一年不到。
他不是爱母亲吗?
不是很爱很爱吗?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虚情假意吗!
最可恨,他对奶奶说他跟何秋琬才是真爱,与母亲不过是相敬如宾的亲情,在她那里,他的心从来就没有炙热的跳动过,而何秋婉却可以带给他那样的感受。
父亲的疯魔,他这么多年都无法理解。
也只有到他的心里钻进来个让他痛让他恨,更让他想爱的人时,才渐渐能够体会。
“不用,我已经饱了。”
“我没饱换家店吃行不行。”将外套穿好,走到她身边捏捏她脸,“你瞧瞧你自己,都瘦得只剩下骨头了,长点肉,软乎乎的抱着才更舒服。”
不喜欢他突然百来的亲昵,她沉默转过脸。
一一,要多吃饭,有肉软乎乎抱着才舒服。
轻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芒,轻抿着唇,她不再说话走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