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棋局,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朱友雍与朱友孜不一样,他一直对他的这位七弟心存芥蒂,担心他利用朱友孜。今日,七弟的表现着实令他猜疑,似乎故意以凤儿的事情激怒朱友孜。他早就劝朱友孜不要与朱友微走得太近,朱友孜却从来不听自己的,如今,朱友孜已被朱友微撺掇要破坏皇帝的大婚,事情不妙,他必须立刻阻止!朱友孜和朱友雍走后,朱友微独自一人面对着满地狼藉,露出一丝冷笑,便也离开了楼外楼。三人走后,王镕和桑羽进了雅间,桑羽蹙眉,略有一些困惑,便问王镕:“赵王觉得,这朱友微用意何在?”王镕道:“不过是借刀杀人”,这三兄弟要干什么,他并不放在心上,只问桑羽道:“晋王已经知道梁帝要大婚了?”桑羽道:“昨个已经传了消息。”王镕道:“那他怎么说?”桑羽道:“这是主子的亲笔信,请赵王过目。”桑羽小心翼翼地递上书信,本能地退了几步,尽量与赵王拉开一点距离,信他早就看过了,所以对赵王的反应,略有一些担心。王镕实在好奇,远在千里之外的晋王,打算如何救那美人,兴致冲冲地展开信笺,看完之后果然脸色微变,随手将那已被重创的檀香四腿矮木桌击得粉碎。晋王这厮,竟将朱吟凤的安危全权交到他手中,还说,倘若朱吟凤有任何损伤,他便叫赵国不复存在!这真是对他王镕,赤果果的威胁!可他还只能照他的意思去做,叫他如何不生气!桑羽见王镕正在气头上,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便悄悄退了出去,赵王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也只有他那霸气的主子敢如此对待赵王了。宫中,袁宝儿正在试嫁衣,这个时期,若是寻常官家大婚,男子着大红色的幞头公服,女子着青色的深衣。任清泉是天子,他自然着明黄龙袍,袁宝儿则穿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韈履,佩戴一双玉佩,发髻上戴金银饰以琉璃等的钿钗,按照品阶,要戴上九支钿钗,以显示她尊贵的地位。试完衣裳、妆容,又有宫人前来教授她婚典的礼仪,折腾一天下来,袁宝儿累得腰酸背痛。相比绿如意的殷勤,彩雁始终在冷眼旁观,待到身边没有闲杂人等时,彩雁道:“公主曾经说过并不愿嫁予陛下,看来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袁宝儿知道这丫头的别扭之处,这也正是她自己的痛处,既然无法兑现,自己当初又何必要对七哥承诺……便道:“雁儿说得不错,我的确做了背信弃义之人,雁儿今后若有心上人,一定不要像我一样。”面对她这般态度,彩雁却生了恨意,她心想,明知道自己背弃了他,你却不知悔改,朱吟凤,你不配得到主子的爱!她握紧了拳头,让自己的指甲深深掐入掌中,暗暗平复自己的情绪,恶毒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袁宝儿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人的异样,喃喃道:“雁儿,我真的做错了吗?”彩雁冷冷答道:“公主既然已经做了,就无法回头了。”袁宝儿仔细品味着这一句,没错,她既然已经做了,就无法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