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保持镇定。
“你先回来,立刻订明天最早的车票。”颜文锐的大嗓门粗暴地轰击她的耳膜。
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顾梃安停下筷子,望着阳台那站着垂泪的女孩陷入沉思。
颜文锐的声音很大,即使颜栀柠没开扩音,他还是听到了电话里大致的内容。
颜栀柠抹掉眼角的泪痕,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餐桌坐下,开口道:
“我请个几天假,我会和我们公司的人协调,找个资历更深的人来替我坐班。”
顾梃安知道她家里有事,淡淡地嗯了一声,答应了她的请求。
两人吃完饭,颜栀柠直接送客。
顾梃安也没多做停留,走到门口时,他修长挺拔的身形顿了顿,转头去看颜栀柠,抵着门框用蛊惑的语气对她说:
“做我的女人,要多少钱你随便提。”
颜栀柠哽了几秒,旋即推开他,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门外的顾梃安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屋。
颜栀柠心里乱极了,眼下,还是先回去看望刘新凤要紧,她当即给聂司棋打了电话。
聂司棋柔声安慰:“柠柠,你先别紧张,相信伯母一定会没事的,假期你想请多久都没关系,我不扣你工资。”
颜栀柠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感激地一直对聂司棋道谢。
当晚,她连夜订了第二天最早的车票,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踏上回到那座小镇的列车。
银丰镇是颜文锐的故乡,也是颜栀柠的老家。
颜栀柠推着破旧的行李箱回到记忆中的那间瓦房,这是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住的小房子。
颜文锐坐在门前抽着老式烟筒,远远瞧见她走回来,那双浑浊的双眼顿时变得清明了起来。
仿佛见到了移动的Atm机。
颜栀柠走到颜文锐面前,焦急地问:“妈呢?她在哪个医院?”
颜文锐的眼底的心虚一闪而过,旋即垂眸,再次抬眼已经恢复正常。
“你一大早赶回来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吧。”颜文锐长长吐了口烟,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两个月不见,颜文锐的身体看起来更加苍老了,难得颜文锐关切她有没有吃饭,颜栀柠心里涌入一道暖流。
饭桌上摆放着一盘咸菜和稀饭,都是农家人最简单的粗茶淡饭。
颜栀柠好久没有吃到乡下的咸菜,很开胃,一下吃了一整碗。
当她准备站起来收拾碗筷的时候,一阵眩晕袭来,两眼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颜栀柠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挂满红气球的天花板,满间屋子张灯结彩。
而她不知被谁给她穿上了一身红色礼服,全身都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胶布捂得严严实实,躺在一床红色的席梦思床上。
她这是在哪?
难道是颜文锐再次对她下药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房门就被人打开了,颜文锐的头探了进来。
“醒得够快。”颜文锐啧的一声,朝后方做了个手势,“赶紧进来给她化妆,新郎马上要过来接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