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一辆警车才慢悠悠地开到村口。
这三个小时里,顾缜言都被吊在烤猪架上,大脑充血,脑瓜子嗡嗡的。
彼时,顾梃安悠闲地坐在村口的躺椅上,静静地等待警察的到来。
警车上跳下几名警察,为首的正是警署署长张继军。
张继军提了提腰带,不耐烦地大声喊道:“谁家打架斗殴了?还不快先给我上茶,渴死我了。”
叫了半天,仍然没有人上来迎接他,张继军皱了皱眉,晲向坐在躺椅上的男人。
今天刚好轮到他值班,至于为什么堂堂镇警署署长要值班?
别问,问就是人手不够……
镇上公务清闲,平时很少接到报警电话,偏偏他值班的今天来了一通报警电话,说什么持枪绑架。
笑话,这么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谁家能有钱到被人持枪绑架?一定是村民们发生了口角打架斗殴,故意把问题往严重了说。
持枪绑架可是大事,可报警电话里这么说,按照程序,他作为今天的主值班人,必须出勤。
张继军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出警,可苦了他的屁股,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路上颠得他屁股疼。
没想到下了车,还没人迎上来给他备上好茶好好款待?
张继军上下打量了顾梃安几眼。
男人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态度寡淡,虽然身上穿的都是寻常村民干活穿的粗布衣,却有种极强的压迫感
张继军有些恼羞成怒:“警署署长来了还不备茶迎接?你们有没有眼力见?”
顾梃安慵懒地靠在躺椅上,淡淡扫了张继军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堂堂汕水镇警署署长张继军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小子这么有眼无珠?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张继军?”顾梃安嘴角扯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我记住了。”
张继军颇为自豪地双手交叉环胸,“知道我是谁了还不快给我上茶?你那躺椅挺舒服的,起来给我坐坐,赶紧把人带上来,我顺便在这儿把事情解决处理了。”
顾梃安懒散地靠在木椅上纹丝未动,似笑非笑地说:“我记得我们在报警的时候说了这是一场持枪绑架案,可不是打架斗殴。”
张继军:“?”
这小子是油盐不进啊?
这时,村长将顾缜言等人“搬”了上来。
张继军的视线落到烤猪架上的男人。
男人一身名贵高定西装,和整个村庄的环境格格不入。整个画面看起来异常滑稽。
随后,阿清拿出一个麻袋,将从西装男手上收缴而来的手枪一股脑地倒在地上。
见状,张继军心里咯噔一声,一滴冷汗从额上流下。
哇擦,还真有枪?还那么多把?
事情突然变得严重起来。
张继军梗着脖子正了正色,故作镇定地掏出录音笔和纸笔做笔录:“持枪绑架的人叫什么名字 ?”
顾梃安替顾缜言回答:“顾缜言。”
“顾缜言?”张继军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他轻咳了一嗓子,继续问道:“被绑架的人是谁?”
“我,顾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