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本打算找管家去问褚烟要一根头发,但没想到下楼就正好遇见了褚烟,他叫住了褚烟,
“褚烟小姐,董事长有意让您再做一次基因鉴定。请您将鉴定材料交给我。”
褚烟喝得有点多,管家连忙上前扶住她,褚烟本来有五分醉,但被高秘书这么一吓,冷汗都起了一层,却只能装得酩酊大醉,“什什么……”
头发微白的女管家劝道,“高秘书,小姐喝多了,材料的事不如明天再说?”
而褚烟直接跌跌撞撞错开高秘书的身往里走了,管家连忙扶着她。
褚烟摔在床上,一行眼泪却流了下来,“程阿姨,我妈妈要是知道我认祖归宗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管家本以为褚烟是为了消遣才喝得酩酊大醉,却没想到褚烟原来是因为认祖归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才借酒消愁。
小小年纪就没了妈妈,这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
管家不由得共情了,安慰道,
“您已经回家了,一切都过去了。”
褚烟捂着脸,哽咽道,
“嗯…”
管家出去之后,褚烟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阴沉。
钟寒弦为什么突然又让她做一遍鉴定?难道是起了疑心吗?
可是她自问没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连同在墨尔本生活的住址都编造好了,无论是同学还是邻居,全都已经买通过一套说辞,照理来说,就算往下查也查不出端倪来。
钟寒弦为什么突然起疑心?
难道是和丁费思有关?
可这个想法一出来,褚烟就将之否决了。
丁费思怎么可能会找得到这里来?
就算是她发现岚风失窃,也会因为魔都和首都相距甚远,没有途径和杨家人搭线,就无从知道岚风下落。
再者,照一般人的思维,在国外失窃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找到国内来呢?
况且在国外的时候,丁费思就完全没发现吊坠失窃。这样迟钝的人,怎么想得到吊坠实际上是被偷到国内来了?
褚烟抿紧嘴唇。
可是钟寒弦突然要求再次鉴定,绝对不是无心之举。
连继承分布都更改了,怎么突然要求再进行一次基因鉴定?
—
丁费思第二天接到了高秘书的电话,邀请她到杨家再细说认亲的事情。
丁费思并不想认让她妈妈躲避数年的亲人,可是她妈妈的遗物在对方手中,她不得不去。
她进门的时候,佣人们都很恭敬地对她微微俯身,叫她一声小姐,有人主动要接过她手中的包和挽在手臂上的大衣,但丁费思后退半步,面色冷冽地避开了对方,并没有要将贴身物品交给对方的意思,佣人只好退下。
程管家上前,引丁费思去餐厅。
她略微打量了一下这位后认的丁小姐,据说这也是岚小姐的女儿,但丁小姐和烟小姐完全不像。
一个美得惊人,一个面容平庸,但是程管家却觉得褚烟更让人心生亲近,因为褚烟长相像杨家人,行事也更平易近人。杨岚就是这样和善的人。
餐厅内灯火通明,坐了十多个人,居于上位的就是钟寒弦。
依次是钟寒弦的二儿子杨光贻,三儿子杨步龙,四儿子杨尧天,对面是他们的妻子,杨梓则列座最后,前面还有杨何,杨须,杨桑三个哥哥。
列位森严,大家族的规矩与肃穆一目了然。
佣人在旁边侍立着,纯白色长桌上铺就现代化的深蓝墨绿撞色桌布,长有五六米,一直到长桌尽头,除了餐点还摆放着复古的烛台和鲜花,三两间隔。
丁费思进门之后,管家拉开最后面的那张椅子,要让丁费思落座,钟寒弦却放下了刀叉,“把她的位置安排在我旁边。”
众人视线齐齐看向丁费思,
错愕,不解,羡慕。
而更多的是惊讶。
佣人在钟寒弦旁边添了位,丁费思顶着众人的视线,硬着头皮落座。
钟寒弦沉声道,
“去看看褚烟,让她过来。”
而褚烟前一天晚上激动得和楚钰庆祝到大半夜,喝得脑子发晕,这时候当然起不来。
管家来通知她,她才勉强按住跳动的太阳穴,前往餐厅。
而一进门的时候,她的视线晃过餐厅一圈,却猛然凝住了。
她看见了坐在钟寒弦身边的少女,那女孩眉目冷冽,正平静地用餐刀切着牛排。
褚烟心一跳,
…丁费思!
这怎么可能!
但无论心里多惊涛骇浪,褚烟表面上都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不敢自乱阵脚。
佣人上前,为褚烟拉开了最后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