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丁费思被祝野搂着走出机场,姿态很亲密,然而走近了就能听见她怼祝野的声音。
“祝野,有没有人说你越来越油腻了?”
祝野搂住她的腰,毫不在意,懒懒散散地道:“现在有了。”
丁费思把他的手扒开:“热,你别搂着我。”
“别人都是牵着手的,你老把手放我腰上干嘛?”
“丁费思。”祝野慢悠悠道:“想牵我可以直说。”
丁费思被他的自信油到了:“说你油你还上道了。”
祝野收回搂着她腰的手,转而牵住了她,拽拽地道:“这样行了?”
“行了行了”丁费思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对着人高马大的祝野笑嘻嘻地道:“牵好姐姐的手,小野,姐姐送你去幼儿园。”
祝野另一只手插兜,尾调上扬:“行啊,我去幼儿园找同龄的女孩子一起玩。”
丁费思威胁道:“你敢?”
祝野面不改色胡说八道:“我幼儿园的时候是最受欢迎的,每天都有女孩子和我表白,还有女孩子为我打架。”
祝野垂首看着她,不要脸地道:你还要送我去吗?”
丁费思无语。
她嫌弃道:“我才不信你那么讨小孩子喜欢,你这张凶脸别吓哭小孩子才好。”
祝野捏了捏她细细软软的指头,放慢了脚步,漫不经心道:“看看小延不就知道了?”
丁费思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
居然无法反驳。
小延确实是很喜欢祝野,大概在见过两三次之后,就显然很依赖祝野了,每个星期丁费思会去医院看小延两三回,一旦祝野没有一起,小延就会问她哥哥怎么没有来。
祝野送的玩具车也被小延摆在床头。
明明祝野就很少说话,也很少哄他,小延却显而易见的喜欢祝野。
丁费思不能理解。
这样想起来,这个狗男人还真是莫名其妙讨人喜欢。
明明天生长了一张不近人情的脸。
丁费思又晃了晃他的手:“切,知道了。”
嘴角却忍不住勾了勾,拉紧他的手。
两个人去杨梓那里接完一猫一狗回家,丁费思怀里抱着旺财,无比想念地摸了它一会儿,彼得就一直围着丁费思转,尾巴拼命地摇,还伸着舌头。
丁费思无奈道:“还给你还给你。”
她把旺财放下来,彼得立刻把旺财压住,一只爪子轻轻抵住旺财圆滚滚的肚皮,开始舔旺财的脸。
丁费思看着一猫一狗叹了口气:“和妈妈不亲了。”
而边牧的体型明明比旺财大只那么多,下一秒却被旺财压翻在地,被旺财舔着脸。
边牧明明一脸不情愿,却没有推旺财,而是任由旺财压在它身上,猖狂地舔它。
而越看边牧的表情,居然越觉得边牧很享受被旺财舔。
见鬼了。
而旺财则越发猖狂,舔得边牧都闭眼了。
丁费思看了一会儿,深感被孤立,无奈地站了起来。
儿大不由娘。
祝野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而祝野在补觉,丁费思起身去接电话。
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丁费思接起来:“哪位?”
那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声音少了平时的严厉:“丁小姐。”
丁费思立刻就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她的声音平静:“祝老先生如果有事的话,我会转述给祝野。”
祝先雄也不因为她的疏离而生气,语气依旧有大家长的压迫感,只是比起之前,没了排斥,多了平和:“告诉你也一样,明天上午来老宅祭祀,你负责写祭文,具体要求秘书会发给你。”
丁费思不欲多言:“您还有别的事吗?”
“既然你听到了,那就这样吧。”
祝先雄先挂断了电话。
并不因为生日宴上,对丁费思的态度前后变化而尴尬。
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只是却让丁费思写祭文,丁费思很难不多想。
她收到祝先雄秘书发过来的要求,认真地看了看,其实写一篇祭文并不是难事,甚至于,她很擅长写这些古体文。
祝野醒了之后,看她在写东西,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低头看她写的文章,墨色碎发遮掩了略上挑的眼角。将过于锐利冷峻的面庞柔和下来。
他有些迷蒙却清润的声音轻轻响起,念她写在纸上的文字。
“祭祖母祭文,不孝孙媳,虔具素酒醴之奠,致祭于先慈之灵前,吊之以文曰:生死永诀,最足伤神。不幸吾祖,一别辞尘。忆思吾祖,克勤克俭……”
祝野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你写祭文做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句“不孝孙媳”
“写给我奶奶?”
丁费思放下笔,平静道:“嗯。”
祝野往下看,眼皮微垂。
“奉侍翁姑,恭敬孝顺,妯娌共处,相爱相亲。”
丁费思不懂他为什么单独把这句拎出来:“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祝野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荒谬:“我奶奶是出了名的跋扈嚣张,你这十六个字,没有一个字写在了点上,基本上,那一代的人都知道我奶奶的恶名,她出身显赫,是我爷爷高攀,所以奶奶格外跋扈。”
连祝野这个第三代都知道,可见是多么恶的恶名,以至于祝进华这一辈都是不亲近母亲的。
和小姑动手,不让婆婆进屋都是常有的事情,祝先雄早年受了她不少气。
祝先雄跪在家门口求原谅,被旁人笑话的事情现在是被公关掉了,但往前二十年,几乎是无人不知。
现在才洗白成仙风道骨,遗世独立的国画大师。
这样的女子,在祭文里却是贤良淑德。
丁费思抬了抬眼皮,有片刻的错愕:“这是你爷爷的秘书发给我的,告诉我,奶奶是贤良淑德的人。他还特地提醒了我,奶奶应该是个什么人设。”
祝野轻嗤一声。
“她出生显赫,他们当然要把奶奶剩余的价值都榨干,好体现他们是世家望族,拔高自己的身价。”
丁费思撑着脸,转了转笔:“有点可笑。“
“但是也很正常。”
看多了历史上那些尔虞我诈,丁费思觉得这也不算什么。
大多数人在利益面前都是虚伪的,感情不值一提。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
丁费思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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