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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还未平息,余光便瞟到了脚下数以万计的尸骸,有腐臭生蛆,也有流血未止,有死去久远的白骨,也有方才刚刚断命的余温躯体。
各种死法,不堪入目。残肢断臂,缺眼少‘腿’,掏心挖肺,杂碎倾仓,死的蹊跷,死的诡异。
陈浩然亡魂大冒,虽是男儿身,却无男儿气。这里竟是人间地狱,难道本少爷死了?
“陈浩然我在此等你很久了,在凡土你将我斩杀,如今我身怀神魂印记,上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这一次我一定要杀了你。站在陈浩然眼前的居然是破风。
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陈浩然,见到被自己斩杀的人如今又活了过来,而且还受了天庭颁发的神魂印记,难道天庭是要让那些死去的修士统统活过来参加年一次的周天之战?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仇家何止上千。如要把当年的腐尸军团也算上,那就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该死的小道童,该死的铜镜,你们这是要‘逼’本少爷大开杀戒吗?陈浩然心里嘀咕着,可再怎么不爽,也要先解决了眼前这个麻烦。
望着眼前这个满眼猩红的家伙,陈浩然只想呕吐:“在本少爷斩你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破风怒喝一声,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哪里还有惧怕死亡的意思。一剑刺出携带腥臭的尸气,朝着陈浩然袭来。
对于不怕死的,陈浩然并不认为他想死
,所以在出手之前冲着破风说了一句令其崩溃的话,“告诉你一个秘密,在你还活着的时候,你的媳‘妇’就给你带了不止一次的绿帽,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果然,想要誓死一战的破风在听了陈浩然的话后,居然收起了手中的长剑,用他那猩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陈浩然,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就是雁‘门’关外的秃头大汉,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当面去问他,这次的参赛他一定也被接引了过来。”陈浩然忽悠人不带一点疙瘩,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看来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媳‘妇’与他人好上。即使自己死了也不可以。此时的破风,便是如此。
收起长剑,转身看了一眼陈浩然,眼神中为复杂,但陈浩然知道这不是感‘激’,而是灭口的信号。在破风斩杀了雁‘门’关外的秃头大汉后。一定会回来将陈浩然灭口,这是男人的颜面,何况是家丑。
待其走后,陈浩然摇头苦笑,自己真他娘的有才,有破风这个杀人利器为他收割神魂印记,在很大程上会提升自己的效率。
拉拉媳‘妇’不知道被涡旋送到了哪儿,以她的修为因该不存在危险,玄天初阶境的高手在万名单上没有几个。
虽分不清这里是什么地方。但陈浩然可以感觉到,此地绝非凡土。
脚下横七竖八的的死尸,在烈日的烘烤下更是惨不忍睹。..
风声呼啸,虽是夏日炎炎却有刺骨的严寒,顶着当头白日脚下几乎无有空隙令陈浩然立足。几经收,方才看到丈之外有块凸起的青‘色’石台,纵身起跃稳稳着地。
要说这里是人间炼狱,陈浩然丝毫不会怀疑。但有一点令陈浩然心生疑‘惑’,为何此地的草木皆是只有枝干而无有枝叶。而且山峰上称映的是那鲜红的昏晕,脚下却无有可称之物。
一时间,陈浩然感觉有些晕头转向,分不清这里何处是东,何处是北。就连天空的云彩都与外界大相径庭,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这里究竟是哪里。陈浩然再一次生出疑问。
呼呼,随着风声渐近,一股寒芒化作万枚冰针从陈浩然的背后袭来,情急之下,双臂外伸。将灵气陡然释放出来,以此冲散身后的不明偷袭。
与此同时,身影随行,几步开外,通神步运到致,一瞬之间避开无数冰针,在扭头之际,伸指夹针借以疾风惯‘性’抛向身后不名生物。
身后之物,不是别人,同样是被陈浩然斩杀于雁‘门’客栈的孤飞雁。
孤飞雁一见冰针反转,当即剑鞘移位,将数枚寒冰尽收其中。
陈浩然有了之前的认识,在此时再次见到孤飞雁时,并无惊讶之‘色’。反倒是孤飞雁再次见到陈浩然心中亦是生起一丝怯意。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破风那样似死如归,这或许都与自身的觉悟有关。
“既然天道让你们这些死去的人在另一个世界复活,你就该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想尽办法再来找死。”望着惶恐不安的孤飞雁,陈浩然出言劝慰。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再死一次又如何,有本事就来杀我。”孤飞雁虽是畏惧,却也明白一个道理,天道让他们这些死去的人复活,无非就是淬炼那些活着的修士,哪怕他将陈浩然给杀了,自己也不可能走出这里,因为这里是一处死地。
陈浩然没有说话,而是伸出右手的实指与中指,惊喝一声,天残剑第四剑式,以指代剑,‘荡’魔除妖。
话音刚落,孤飞雁面如死灰,缓缓低下头去,一个斗大的血窟窿悄无声息的将其‘洞’穿。再看陈浩然,已不知何时移到了孤飞雁背后十步之外。
“这,,,这不可能,,,”尽管孤飞雁知道自己会死,却也没想到会死的这般的快。
“你,,,”一字吐出,气已断绝,死的不能再死。
陈浩然很是满意的朝着自己的右手指吹了一口大气,没想到将通神步与天残剑合二为一,既然会这么犀利。
嗖,一枚铜币大小的神魂印记自孤飞雁眉心处飞来,陈浩然伸手接住,居然是金做的。这天庭当真是视钱财如粪土,一道神魂印记用得着这么铺ng费吗?
无语之下,收好金做的神魂印记踏步向前,没走多远就看到一股道人打扮的年青修士正在相互厮杀。
张浩然立于一棵老树后,不动声‘色’,等这些自相残杀的同‘门’尽数倒地时,自己只需上前收割神魂印记便可,杀人这种事情,陈浩然并不喜欢,能不杀就不杀,并不是他心存仁慈。而是没有必要,与其疯狗似的屠杀那些修为低级的修士,不如挑战比自己实力强的,或者是同等实力的人才有‘激’/情。
这些人自然不会像陈浩然这样见人绕着走,神魂印记并无等级之分,一个玄天境高手的神魂印记与一个天命境修士的神魂印记是一样的。只是陈浩然还不知道。制作这些神魂印记所有的材质是不相同的。修为等级越高,质越高。
所以越是牛‘逼’的人越不想死,但陈浩然却与他们恰恰相反,尽杀那些修为等级比自己高的强人。
与陈浩然心里预计的一样,很快这些同‘门’拼到最后就剩下一个残‘腿’汉。
残‘腿’汉以为自己杀了同‘门’后会得到一笔大丰收,就在其伸手承接从尸体眉心处自行飞来的神魂印记时,一个风翩翩的青年从他背后大步跨来。
“本少爷不杀残废,你自行了结吧!”乍一听好像很有慈悲心肠的味道,陈浩然不想动手的原因还不光是这个。实则对于长像丑陋的男,陈浩然真想狠狠教育他一番,特‘奶’‘奶’的熊,都长成这样了,还不给自己积德,马面像坏人也就算了,你还对同‘门’下手,本少爷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残‘腿’汉一听。心里有些发‘毛’,居然此人的修为无法看出。也就是说肯定要高于自己,这下惨了。
陈浩然见其想要逃跑,唰的一声,将天残剑‘插’到了残‘腿’男的眼前,本就站立不稳的残‘腿’汉,此时吓得直接瘫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英雄饶命,小的愿将自己近日所得统统献给英雄。”残‘腿’男噗通一声跪在陈浩然面前,瑟瑟发抖。
陈浩然皱眉,没想到自己的气场这么足,还未动手就将这个残杀同‘门’的瘸给吓的跪地求饶。
“你为何见我害怕?”虽然很有成就感。但陈浩然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英雄就不要折煞小的了,小的一见英雄起步时,雄姿焕发,额顶金芒,就知道英雄不是一般人。”残‘腿’汉阿谀奉承道。
不得不说被人夸奖的感觉非常美妙,做为张家二少爷,陈浩然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上,但他却从未听到有人说他
走起来都是那般的富有雄风英姿,所以便伸手去接残‘腿’汉捧于头顶的数十枚金币模样的神魂印记。
哪想,残‘腿’汉居然挥刀偷袭,将袖中深藏的短刀朝着陈浩然的腹部猛刺。
聪明一世的陈浩然自然不会糊涂到被人随口夸奖了几句就颜开面笑,失了防备。短刀近身,却是猛刺不进,陈浩然站着不动,任由此人猛刀直入。
残‘腿’汉以为这样可以偷袭成功,没想到这个风一样的騒年会有这等强匹的防御手段。咣当,短刀落地,像疯狗似的拼命给陈浩然磕头认错。
说实话,陈浩然真不想斩杀残废之人,奈何这家伙自己找死,不动刀是不行了。
“自己解决吧,免得神魂不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残‘腿’男颤抖着双手,朝着自己的脖靠近,就在陈浩然以为他真要自尽的时候,此居然大喝一声,“老跟你拼了。”
只是他这么一叫,陈浩然就再也不见他起来过。因为他已经被陈浩然指尖处伸出的天残剑给灭去了神魂,死的不能在死。
收起神魂印记,细数一下,此居然身上藏有二多枚,咦,怎么全都是纯银打造的,为何不是金做的?不是说与修为等级无关吗,怎么神魂印记还分不一样质的。
怀揣着这么多纯银打造的神魂印记,陈浩然并没有感到沉重,因为这些神魂印记并不受自己控制,在入手的那一刻自行没入了右手心的圆形水晶球内。直到此时,陈浩然才算明白右手掌内那个水晶球的作用。
这些被水晶球自行吸入的神魂印记整齐的罗列在球体内部,外表透着淡淡的光茫。原先的那枚由金币打造的印记叠加在纯银‘色’印记的上面,通过分析,陈浩然猜测,这些质不一的神魂印记因该与持有人的修为有关系。
想通了这一点,陈浩然决定找一个修为与自己差不多的大战一场。
离开此地后,向着有光的地方掠去。对环境为陌生的陈浩然,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的方针。
行了约有十里,前方依旧是丛林,同样是枯萎的草木,生机一片萎缩,别说是绿叶鲜‘花’,即使是长有枝叶的树苗都未曾见到。
陈浩然曾一怀疑,此地是人间地狱,在他来到这处丛林见到了眼下的场景后,不得不相信,此地真的是地狱。
足有十号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异族男‘女’正围在一处火堆旁啃食着口中还在流血的‘肉’块,身后搭起的木架上倒挂着一个年青的男,口舌已被尽数割去,‘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腹部开有一个血窟窿,肚如凹罐深深的陷进去,想必他的五脏已被掏空。由于是倒挂,大‘腿’根部刚被割去血‘肉’的地方,正在滴滴嗒嗒顺着‘臀’部流向男口中,直到嘀向地面。
这些围坐火堆的男‘女’在见到陈浩然后,并不以为然,而是做了一个令陈浩然失魂的举动。一年青‘女’既然起身来拉早已呆若木‘鸡’的陈浩然,邀请他一同进食“美味”。
失魂落魄的陈浩然哪里想到,此‘女’既然会拉他入席,这才刚坐下,另一垢头灰面的‘女’从倒挂着的年青男身上割下了一块‘臀’部血‘肉’拿至陈浩然面前,请他尝。
这一刻,陈浩然疯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近距离的体验一把食人血‘肉’的骇事。
众人见陈浩然迟迟不肯就餐,皆是摇头相望,显然他们并不认为吃人‘肉’是件多么作呕的惊世之举。
拉他入席的‘女’见陈浩然坐着不动,以为是这块‘臀’部血‘肉’不合他的胃口,摆手示意垢头灰面的‘女’重新割来。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