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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由黑变白,随后是由白化绿,再后來通体的绿‘‘色’’变的极度的柔和,发出温和之光,一对翘起的触角缓慢弯曲,直到缩入头骨,
坚硬的躯壳在绿光的笼罩下开始分解成细小的颗粒,他们的怨气在逐渐衰减,随着陈浩然灵魂之力的竭力一闪,多如山岳般的异灵子就这样被无声无息的消弱,直到消失,
虚空中的业火也随着熄灭,而陈浩然的分身从此归于虚空,沒入了茫茫宇宙中,如果这个世上有着比之死亡圣地还要诡异的地方,或许陈浩然的分身会有一个容纳之所,但若是灵魂毁灭又无法寻找到像死亡圣地那样的居所,那么陈浩然的分身就真的不复存在,
从创造出到毁灭,不到十天,
在这十天里,分身所思考的并不是在死后会对异灵子造成多大压力,而是期望他死后会如同残灵一样被死亡圣地的圣光接引,那样的话,他就有理由与慕容诗云见上一面,
陈浩然捂着‘‘胸’’口,一阵的剧痛瞬息传遍全身,这是道法流鼠留下的后遗症,从修行到现在,尽管有过致命的伤害,却沒有一次像今日这般让陈浩然吐出鲜血,大伤元气,
元神的强大并不能说明,躯体就不会受到伤害,他只能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努力的平衡真身与分身之间的关系,
分身是在灵魂割舍的情况下,才有的新的意识,在思绪上虽然完整,却无法做到与真身那般的从容,
此时,分身焚化灵魂化解怨气,已是必死,
真身为了平衡灵魂的缺口不得不强行挽留,一方是自我毁灭,一方是极力挽留,导致的结果便是攻心,元气大伤已是最好的结果,好在陈浩然的悟‘‘性’’超出常人,
不然的话,换作任何一人,或许就不会有这样完美的结果,尽管他也受了伤,但相对于元神來说,他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陈浩然在消灭了异灵子,來到东山脚下不远处的一条大河旁,盘膝冥想,恢复他这几日耗去的‘‘精’’气,
元神不受本身控制,悄然离去,此时他來到了星云之上,一颗北极之光如星月般敞亮的星球出现在他的眼前,陈浩然沒有犹豫,径直朝着这颗星云中的北极之星掠去,
身影在晃动之下,已到了这颗离仙界大陆极为遥远的星球,他來此处,并非自愿,而是受到了某人的召唤,
四季潇潇难解梦,故人相见不相识,
陈浩然抬头望去,是她。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在明知对方是谁。却还要故作深沉。这种人不是以好坏著称。也不是行同陌路的來客。更不是夜雨清风中飘‘荡’留情的‘花’间盗。
陈浩然称不上薄情。更与寡‘欲’逆向而行。他的情多如深海中喂养的虾米。他的‘欲’可屈可伸。可探可控。可以令人醉如烂泥。也能使千古不变的永恒断为涧谷流水。永隔于世。
北极光之所及之处。是星芒最盛之地。这颗星球离仙界大陆极为遥远。也只有陈浩然在元神出窍。借以通神三步施展出的道境绝学。才能在片刻之间來到。
望着眼前的‘女’子。陈浩然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个‘女’子曾经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又有多少次因为憎恨而止步心境修为。停留原地。
在别人看來
。陈浩然此时的修为已经高深到与天人一致。他的果位已然是仙家果品。但只有陈浩然自己知道。他一直以來都被心魔侵蚀。
除了秦若烟之外。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哪怕是‘玉’玲珑。他的原配妻子。他也只字未提。
心魔是修行中人必须面对。也是必须斩断的魔障。修为越深。心境越高。心魔越强大。有些修行中人在提升到一定程度后。便再也无法前行半步。不是他们潜力达到了极限。而是心中的魔果已然成熟。
在分身销毁的那一刻。陈浩然的心魔‘操’控了他的神智。他的心魔是因情而生。与其说是某人召唤他的到來。不如说是他时刻都在以强大神念收索她的位置。
她。究竟是谁。
只有陈浩然知道。但他不愿让人知道。他的心已经被一个憎恨多年的‘女’子给占据。陈浩然不是圣人。他与凡土的子民一样。都曾是西周的子民。尽管西周王朝早已淹沒在了硝烟四起的历史尘埃中。
但他的身份依旧如当初一样。是个郎中的后人。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女’子沒有因为陈浩然的突然出现而显得多么高兴。反倒有些拘谨。她的眼神在逃避。
“你逃不掉的。只要我心里有你。你就永远是我陈浩然的‘女’人。而不是隐匿于此。做个世外之人。”陈浩然的心境看上去与清醒时沒什么两样。可谁又能想像。与这个‘女’子说话的居然是陈浩然的心魔。
他的心只为她而活。曾今如此。现在如此。将來还是如此。
‘女’子脸上并未‘露’出惊喜。她依旧表现的那么平静。沒人知道她的平静究竟是因为陈浩然的心中有她。还是因为陈浩然此时被心魔攻击所吐之言不以为真。
“这个世界变了。你也变了。而我同样变了。。。”‘女’子轻‘吟’一声。踮起脚尖。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峰飞去。
她的姿势很美。美到无可挑剔。美到陈浩然一心只想占有
。却又不知如何占有。这种美可以抺杀一切存在的事物。这种美能替代所有犯下十恶不赦的重刑犯的死刑。
陈浩然跟了过去。他对这个星球并不了解。但他知道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也许还要过许多年以后才能再次与她相遇。
心魔的执着深深的影响着元神。元神的支配已无法做到冷静思考。他跟了上去。实则是心魔‘操’控了他。
在陈浩然走后不久。一个青衣‘女’子出现在云台上。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诗云的‘侍’‘女’。柳儿。
柳儿短暂的停留后。点开了眼前虚空。默默离去。她的出现是在提醒自己。还是有意为之。
山丘与溪谷是这个星球最为醒目的装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绵延山脉。勾勒出红绿相间的瑰丽美景。难怪陈浩然心中的她能如此安然娴静。独自一人归隐在这处无人之所。
陈浩然在跟着‘女’子飞行了一个时辰之后。來到了一处略微高出其它山脉的孤峰。此峰翘首如龟。静伏威吓。是处绝崖之巅。即使天鸟力翅飞扑也不见得能上到这么高的高度。
“还不回去。此地不可久留。你若执念在此。仙界怕是已过千年。这千年之间。将会发生许多事情。难到你舍得你那些‘女’人孤身终老?”‘女’子出言提醒。眼眉中‘露’出一丝不舍。
陈浩然敏锐的捕捉到。她并不是不想离开。“究竟怎样。你才能随我离开。”
“当你有一天。可以打败鸿钧老祖。我自然会离开。但在此期间。你不可再來寻我。心魔已成。修为难进。既然來了。我便助你一力。”‘女’子在说这句话时。她的手猛然伸向了陈浩然的‘胸’口。速度极快。快到陈浩然的元神都來不急反应。
一颗有别人普通人心脏的七窍玲珑心被‘女’子捧在手上。随后是一股强大的气劲从她的手臂上传來。直接轰在了陈浩然重生后被‘玉’玲珑嫁接在他体内的七窍玲珑心上。
一道魔影被这股力道。‘逼’出体外。
“诗云。你难道要杀了一个深爱着你的男人。”心魔呈现之后。是以陈浩然的形态悬浮虚空。此时。他的嘴角在滴血。
“陈浩然的爱
。不是你这样。”慕容诗云轻描淡写。未等心魔幻化的陈浩然再吐出一字。就以一道强大的意念给碾碎。
七窍灵玲珑心被慕容诗云捧在手上。陈浩然的元神在失去心魔的‘操’控后。缓缓睁开双眼。
感受着这股余‘波’。陈浩然知道。他深爱着的‘女’人。是真的动怒了。“你刚才杀了另一个我。这对于我來说并不公平。”陈浩然扭头凝视星空。他想回去了。在遥远的地方。有他的诸多‘女’人。有的兄弟朋友。也有他未曾完结的使命。
“在心魔出现的时候。你完全有能力将其抺除。但你沒有。现在我才知道。你对我的爱。不过是愧疚。不过是怜悯。你真正爱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一个叫褒姒的‘女’人。而你爱她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她给你跳了一段美‘艳’的舞蹈。这实在让人可笑。”慕容诗云抬手轻轻一挥。眼前出现了一间囚牢。而她此时正在囚牢之中。
陈浩然并不惊讶。慕容诗云的失踪并非意外。而是被人施了道法给囚禁在了这颗星球之上。能将慕容诗云困住的人。难以想像他的修为有多高。在这世上。或许只有一个人能轻意的将她困住。那人定然是鸿钧老祖。
久久之后。二人间的气氛并未因为眼前的变化而发生什么。陈浩然扭头不带感情的说道。
“所以你不需要我为你做出的牺牲。将我一手培育出的心魔斩灭。你可知道这具心魔因何而生。他是为你而生。他的心里只有你。哪怕在得知此地一日。仙界就会过去一千年。他也依旧执意留下。可你居然杀了他。。。不过也好。在修道面前一切的情爱缠绵都显的那么的微不足道。”陈浩然的心在滴血。因为心魔死了。他对慕容诗云的爱。也死了。
但实事上。真的如此吗。
在陈浩然走后。慕容诗云终于未能将她那张美到虚幻的脸庞控制住。她哭了。。。这还是她历经诸多事情以來第一次落泪。
她了解陈浩然。她绝不会因为自己杀了心魔。灭了那份痴念而怀恨在心。对她真正失去信心。反而是在告诉她。他已经明白这一切的起因。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蒙’蔽那人的眼睛。为自己能否救下慕容诗云而博得一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