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过后,不久便是一年一度的花城节日——花朝节。
多年前楚衍来花府时,因为要及时回去复命,没来得及赶上,今年巧了无公事,正是春光大好时节,几个人约好,要去踏青游玩。
花询早早起床,铃兰伺候她洗漱完毕,佩兰为她更衣。还没出门,花岸就先过来了。
花岸迈步进门,调笑道:“咱们淮安县主可谓是早起晚睡,忙了这么些日子,竟然还起得来。”
“表姐用过饭了吗?”花询系好外衣,笑道,“看样子是没有,走罢,一块到前厅用餐。”
“说得好像我就是为了蹭表妹一顿饭才来的。”花岸跟着花询走,在她身边和她并行,“我是来问你,今日可要去当花官主祭?”
花询背着手走得有些慢,说道:“表姐还想盗花签么?”
“我要那花签干什么!”
“我如何知道?”花询转过游廊,“我可一直记得表姐和我相见时是怎样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甚是难忘。”
“嘁。”花岸不屑道,“太聪明的人活不长久。”
“有表姐给我的长生木,我怕什么。好了,我知道表姐是想问我晚上能不能陪你们花市,这个嘛,自然是可以的。府上母亲祭祀,我可以陪你们玩一整天。”花询狡黠一笑,“我可不会放过花市那些糕点,每年就盼着这个时候,才能吃上各种美味的糕点了。”
俩人说笑间进内室,花渡与楚衍正坐着说话,见二人进来,停下了交谈。
“你们在聊什么呢?”花询坐在花渡身边,花岸则坐在楚衍与花询中间。
“问棠来了,我正和解语谈这次花朝节呢。”楚衍笑道。
仆人们开始上菜。
“哦?”花询撑着脸,笑着道,“花朝节是我们花城年节盛事,你们赶巧了,这天可好玩了,什么东西都有。花市上卖了很多吃的,还有好些个花酒……”
“花酒?”楚衍似乎来了兴致。
“是啊。我知城中有一酒馆的桃花酿与女儿红冠绝州府,今日要赶巧了,说不定能买到一坛呢。”
“哦?”花岸惊喜道,“花解语,你可听见了,有冠绝州府的佳酿呢!也不知与你一比,谁更高一筹呢……”
“解语会酿酒?”花询惊讶道,“我却是不知。”
“花乌鸦你怎么就知道这么多?你什么时候和解语这么熟稔了?”楚衍奇怪道。
“呸!无涯无涯!什么乌鸦!”花岸怒目而视。
“去试试便知了。”花渡对花询柔声道,“先用饭罢。”
食不言寝不语,几人安静用完了早饭。
饭后,花岸便缠着花询要去买酒。
“这时天还早呢,这酒馆开张在夜市,你就算现在去,也买不着啊。”花询无奈摊手道。
“等着就是。”花渡道。
“既然时光甚早,不如咱们还是按照前言而行。问棠不是要带我们去踏青么?”楚衍道,“花城美景先领略,再饮花城美酒,岂不痛快?”
“仲辞说得是。”花询看向花渡,心里有所迟疑,问道,“解语可要与我们一同去?美景少了美人,倒是可惜。”
花渡仍旧白衣系着轻裘,她眸中温柔,缓缓颔首:“是可惜。我若不能去赏美景,陪美人,确实可惜。”
花询本说的美人是花渡,不想花渡却说是陪几个美人前往。虽是对几人说的,但花渡看着花询,眸底的认真,叫花询有些脸红心跳。自己只是玩笑挑逗,却先认了输。羞赧于花渡这样的话,花询暗啐自己胡说八道。
几人刚好要出发,至门前,却遇见了公子晏。
“阿稚见过诸位姐姐。”十二岁文弱的少年郎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好皮囊,翩翩风度,令人徒生好感。
花询脸一沉,不悦道:“阿稚不伴章先生左右,何故在此?”
花晏抬了抬眼皮子,不温不火道:“先生与父亲谈书,让阿稚同姐姐出去玩耍。”
不知缘由,花询很是不喜这个少年。也许是因为其母媚宠,又或者自小都不喜她,很难对少年语气温和。
“阿稚,你姐姐正好要和我们出去踏青呢,既然是先生让你陪我们,就一起来罢。”楚衍将花询的脸色看了个明白,可她总要做些表面文章的,不好叫外人以为花询嫉妒幼弟,难容幼弟。
花询睨了一眼花晏,笑得温婉:“好巧我们要出去,你就一起来罢。”转头唤来管家杜仲,“给我们备马。”
“阿稚,你会骑马罢?”花询微笑道。
花晏行了礼:“会一些。”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骑着马出门踏青去了。
花城山。
初雪消融,绿野青青,旅人者,有老有少,男女偕行。小路泥土散发着新鲜的芬芳,野花在两道旁盛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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