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花渡怀抱着花询,怜惜地把她抱紧。
“来人!快去叫太医来!”
“不必了。”花渡拒绝了花君侯,她横打抱起昏迷的花询,淡淡地道,“我将问棠送回房去。告辞。”
“呃……”花君侯还想说什么,花渡却不予理会地走了。
花渡抱着花询穿过游廊走道,越过奴仆们,板着脸往花询的小院走。
一路上奴仆们投之以奇怪的眼神,她都熟视无睹,直到把花询送到了院子里,佩兰泽兰要伸手来接,她才略略一抬眼皮子,说道:“不用。”
将花询放到柔软的床榻上之后,花渡为她拉来被子掖好,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正常,又为她号了脉,眉心轻蹙,浅浅叹了口气。回头一看,铃兰站在不远处,满怀担心地翘首往这里看。
“无碍,只是情绪过于激动,怒急攻心。加之今日一夜情绪波动,没有进食,过度劳累,才一时昏迷了。”花渡柔声解释道,“只需要多休息就好了。你们去准备一下清淡点的粥,好让她醒过来可以用饭。”
铃兰知道花渡不是一般人,这话可以信服。她才略松了一口气,颔首道:“多谢花大家。”就要出去吩咐下去。
“诶——”花渡又喊住了她,“你们守在外面,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铃兰看了一眼躺在榻上沉睡着的花询,没有犹豫应下了,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花渡坐在花询身边,望着她安静的脸,缓缓低下头,一手扣住花询的嘴,强使她开口。她将要碰到花询的唇时停下,从口中吐出一颗一口仙气来,淡淡的,白色的雾气一样的仙气渡进了花询的嘴里。那口仙气仿佛像流动着的,有生命的云雾,钻进花询的喉咙里,滑进了她的肺腑中。
冰冰凉凉,很舒服,还带在海棠花的香味。花询餍足般地舒缓了神色,慢慢松开了紧皱的眉心。
花渡放开她,坐直了。她温柔地露出微笑,替花询拂去额头上散乱的发。
这该是她第一次看见花询睡着的样子。安稳平和得像个婴儿,无欲无求。在睡梦里的她,虽然没有像平常那样,满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乖巧得惹人怜爱。那张水嫩光滑的脸,在花渡眼里,何止的倾国倾城那样简单呢?
她移开目光,怕自己惊醒了安然入眠的花询。起身环顾四周,她的目光突然碰见了熟悉的东西——那株花询宝贝得不得了的海棠花。
海棠花也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里,哪里临近窗口,想必花询每日坐在窗前读书,一打开窗子,阳光泄进来,洒了她一裙子的光亮,也照得海棠花生长得很好。花渡走到海棠花面前,凝视了片刻,俯身往海棠花上吐了一口气,海棠花摇曳生姿,渐渐有开花的迹象。
大鸟飞翔在天空之中,花海弥漫着沁人的香味,鸟语花香,云雾环绕着。白玉砖石铺了长长的一条路,通往不知道哪里。四周都是花,各种各样的,都很漂亮。高大的树木排成两个阵营,左右班列在小路。穿着梨花轻纱锦缎对襟裙裾的花询茫然地找寻着梦中那个白衣女人,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应该会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惊喜。但这一次似乎不能如她所愿。
花询喊着花渡,空荡荡的世界里,只有回声:“解语——解语——”
花渡没有回答她。她也看不见花渡。
她等了一会儿,花渡还是没有出现。她想了想,决定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去看看那里有什么。反正这就是她的梦境,谁能拿她怎么样呢。花询谨慎地边往前走边回头看,怕这花海之中,万一突如其来出现什么意料之中的意外。
越是往前走,花询越能感觉前面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她渐渐可见远处的天空不再是湛蓝,而是有些发红,像是黄昏日落的那种火烧云,布满了远方的天空。迷雾越来越浓,她走在迷雾之中,回头看去,来时的那片花海已经不见了,路也消失了。
她知道不能往回走。而且她也想弄清楚,到底前面有什么东西。
脚边的鲜花似乎也受了天空的影响由白变粉,由粉变红,然后是火红……走得更近一些,花询可以看见,那些花依次慢慢绽放着。火焰一样的花,带着诱惑的妖冶。天空已经由红变成了黑,像天完全暗了下来,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路边火焰般的红花开得美丽和诱惑,指引着她往更深处的方向去。
路越发不平坦,开始往下。但是花询却觉得越走越轻松,仿佛整个人都要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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