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我带你去看楚伯存攻城。”虽然不是认错,可花岸还是气消了一般。
“切,谁爱看好戏了?本姑娘才不凑这个热闹,”一边接过锦帕擦脸,一边嘟囔着,“打打杀杀的,血流成河有什么好看的。”
她只是无心一句话而已,楚衍却记在了心上。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等到花岸把锦帕递还,她才转身去角落洗净,低沉地道:“你要不喜欢的话就不去罢,反正这攻城战并非一日两日可以结束的。……我会尽快结束战争,好实现我的诺言,带你去游山玩水。”
花岸下了床正漱口呢,听见楚衍这么认真地回复,想笑又不敢笑,结果咕咚一口,把水给咽下去了。
“……”又咽了一口,花岸掐着脖子,憋红了脸。
把水吐掉,花岸看着茶杯,默然无语。
“楚小胖,过来。”
楚衍回头,看着她喝了一口茶,奇怪地走近:“怎么了?这茶……”猛然被扯着肩膀,然后是花岸横行霸道的贴上来,伶俐得撬开她的唇齿,喂了一口淡茶。她猝不及防,咽了下去,险些被呛到,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而罪魁祸首却笑得十分得意,坐到案边用餐去了。
“咳咳……花乌鸦!”楚衍红着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咬牙切齿地瞪着花岸。
“来来来,吃饭吃饭,郡主不要辜负了人家辛辛苦苦做的饭。等会儿吃完饭你要巡营,我还要给我表妹写信呢。”
“你还要给问棠写信?”楚衍哭笑不得,“你写什么信啊?还有你为什么要给问棠写信?”
花岸拉着楚衍,笑吟吟地道:“哎呀,这个你就不要懂了,我跟我们家表妹,感情深厚,我出来这么久了,就不能写一封家书吗?”
“……行。”楚衍皮笑肉不笑,心里暗道,这女人真不知趣,都不曾给我写过信,对问棠倒是上心。
俩人相安无事地吃完了饭,楚衍出门巡营去了,晚上不好巡营是因为将士们晚上的视力都不大好,患有夜盲的多得是。等楚衍转完一圈回来,特地等在营门,果然见到一个信兵牵着马准备走,楚衍板着脸把他拦下来了。
“不得擅自离营,你可得过军令?”
“可小姐……”
“什么小姐,叫夫人。”
信兵一头雾水,茫然地道:“夫人……”
“去去去,快走。”楚衍忍着自己想要把这个信兵抓起来夺信的冲动,不耐烦地轰走。
不等楚衍回主帐,一匹快马到了辕门,直奔她面前而来。马上的人翻身下来,跪倒在楚衍面前,身上的衣服并非是龙骧军的,而是宁王军的黑色皮甲。
“何事?”
“殿下今早攻城,身先士卒,不幸中箭,得知郡主在此,请郡主移军相见。”
楚衍沉吟了片刻,面带忧色地道:“好,我立刻传令三军。你先回复我兄长,便说两个时辰后,我便拔营。”
“是。”来人迅速上马,狂奔而去。
楚衍急匆匆回了营帐,招来随军的顾尚儒商议:“我兄长楚伯存今早攻城之中负伤,方才派了人来寻我,说是想要我们合军一处。”
顾尚儒一直和花岸不怎么对付,所以每次楚衍和花岸行动,他都习惯在后营处理事情,坐阵中军。听到楚衍找他,他还以为楚衍要出营观阵,没想到竟然是楚衔负伤。他迅速思考着,分析道:“宁王之前知道我们在这里,却放任我们不与之汇合,是看不起这三千兵马。但没想到他吃败仗来得这么快,现在更是自己也负伤了,必然是想要郡主去帮忙,最好这三千龙骧军也为其所用补充人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楚衍一笑,方才装出来的担忧之色消散不见,“楚伯存既要用我,又要防我,如今还想要吞并这三千军马,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顾尚儒拱手道:“既然如此,郡主可想清楚来的目的了?如果想要抓楚伯存立功洗脱罪名,此刻正是时机!”
“不。”楚衍却改变了主意,“楚伯存不能死,宁王军不能散,他想吞并我,就看是谁有本事了。天下都姓楚,到底是长安的天下,还是我宁王府的天下,犹未可知。”她眸光闪过一丝阴狠,带着杀伐果断的气息。
顾尚儒很奇怪她态度的变化,但不管是哪一种,对顾尚儒和龙骧军都不重要。只要他完成表妹的心愿便可,能够赢最好。
我一定要亲手结束这一切,还你一个太平盛世。楚衍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