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时候那么讨人厌的丫头,怎么突然就安安静静的了。”
“那就是我。”
“什么?!”
长川戴上人/皮/面/具,“那就是我。”
邓顾直接吓晕过去。
长川发现了自己的感情,但邓顾又当了缩头乌龟。
说书人一拍响木:“然后,那易容怪便捉了那贵公子,把他吃了!”
大堂里,听书的人纷纷发出不满的怪声。一人嗑着瓜子,“呸”的一声将瓜子皮儿吐出来,“乱讲!”
“说笑了”,那说书人将响木向上一抛,响木转了个圈儿,又回到说书人手里,说书人再次将它一拍。
“然后,那易容怪便留在贵公子家不走了。那贵公子平生只是色厉内荏,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没想到唯一真心相待的朋友,竟然是这样的!
而那易容怪层层人/皮/面/具之后,终究是个好脸蛋儿!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招数,终于,那贵公子和易容怪私奔了。
贵公子的家人,尤其是他哥,气的要将他捉回来。但在看到贵公子留下的信后,却还是没有去,只是留在家里打理家中大小事。想来一个大家族的长子,成天追着弟弟跑算怎么回事儿。
嘚嘚嘚嘚嘚——”说书人来了兴致,继续说道,“——那贵公子也算阅人无数,早先年少不懂事,懂事之后——”说书人做了个隐晦的表情,“却只能被人压在身下了。”
“哎——”说书的故事讲完了,人群各自散了。
关重水往说书人面前扔了块银子,走了。
转眼间,半年已经过去。
此时大雪纷飞,满城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鹅毛一样的雪从天而降,落在关重水的头上、衣服上。楚谡撑了一把伞,走过来,他和关重水一句话都没说,但两人周身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宁静氛围。
两人走进湖边居,萧翊正在给楚秋开小灶。
“陛下,今儿除夕夜啊,打算怎么过?”萧翊笑问。
“御花园,宴请朝中大臣,不知右丞相赏脸否?”
“陛下的脸,谁敢不赏呢。”
“他就敢不赏脸”,楚谡看了一眼关重水,目光温柔,“今日下了朝找了许久,才发现他去听书了,也不叫孤。”
关重水看了楚谡一眼,有些尴尬,开始认真地装聋作哑。心想:反正我不说话。
萧翊看着关重水,问道,“左丞相,你说好替我寻的方子呢?”
关重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萧翊,被楚谡抢过,“孤看看是什么。”
“几个菜方罢了,陛下连这都要抢不成?”
楚谡扫了几眼,递给萧翊。
萧翊让楚秋看了看菜谱,“喜欢什么。”
大街上,几个孩子提着一串鞭炮,兴奋地跑来跑去,被大人们笑着呵斥住。
萧翊颇有感慨,“瑜国这仗早该结束了,拖拖拉拉,还得拖到明年。”
“莫说了”,楚谡一脸的惨不忍睹,“孤去户部问过,户部那些官员都说孤大肆征战,朝廷入不敷出,怎么也不肯批钱下来,只能班师回朝,等到明年。”
众人看着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都安静了一会儿。
楚谡和关重水回宫后,御膳房早已将所有的菜都备好,御花园里也升起炉子,一是为了大臣们取暖,二来还可以给那些想自己烤肉吃的大臣提供个方便。
关重水和楚谡坐在一个席子上,其他大臣们都在下面坐着,一时之间,觥筹交错。
赵嵩是今年刚提拔上来的中央官员,看着左丞相坐在皇帝旁边,心里觉得这太不合规矩了!
皇帝很快就和左丞相走了,萧翊笑着跟关重水挥手——“明年见!”
今天是除夕,可不是明年见吗?
关重水也点头,“明年见。”
楚谡和关重水走了之后,大臣们这才放松了许多。
赵嵩不屑地一扔酒杯,对着自己的同僚说,“那左丞相也无甚功劳,凭什么直接就升为丞相!”
“左丞相功劳多着呐,前些日子他还和陛下平定叛乱去了。”
“平定叛乱——?是碍手碍脚去了罢,少不得还要士兵们来保护他呢!”
“嗳,瞧你这话说的。”
萧翊往这边扫了一眼,和赵嵩搭话的人立刻闭嘴。
赵嵩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怎的,只继续道,“就算他有功劳,为何又住在宫中?能住在宫中的,只能是——”
赵嵩突然打了个寒战,话没说完,也突然不想说了。
钱孙星身为侍卫,此刻正守在官员身边。他想到皇帝交给自己的任务,心里暗暗记下了一些东西。
不一会儿,大臣散去。
钱孙星走到楚谡的宫殿,楚谡正在和关重水吃饺子。
“陛下……”钱孙星犹豫了一下,现在关重水可还在面前。
“说。”
“……朝廷官员赵嵩他议论左丞相住在后宫这事,还说左丞相并无功劳。”
楚谡不敢看关重水。
作为系统,他是他永远的帮手,但他却迟迟连个宅子也不愿赏给关重水,说到底是他的错。
朝廷这些人怎么想的,他还能不知道。无非就是觉得关重水是伺候皇上的,却官居他们之上,平白玷污了他们身为读书人的清白!
“吃饺子罢。”楚谡说。
“你别贬他。”关重水看着饺子,没动筷。
“这事我有主意。”
“别贬他。”
“为什么?!”楚谡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关重水。
“你是皇帝,要广开言路。”系统资料显示,厉害的皇帝有许多都是好皇帝,但不是所有好皇帝都是厉害的。只有广开言路,才是好皇帝。
“有些事能听别人的话,有些事根本不必听别人的!”
“可你总要开个好头,让别人知道你是一位……”
楚谡推门走了出去。
关重水从来没想过,楚谡会置他不顾转身便走。
饺子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