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谡给关重水安排了舒适的住处,关重水话不多,到了地方放好东西继续补觉。
楚谡听着手下的报告,“赵家?是赵嵩?”
“是。”
赵嵩虽然被流放了,但其岳父还在朝廷,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还有一事。陛下,郑桃在狱中身亡。”
楚谡轻嗤一声,“黎国的奸细而已,不必管她。”
“是。”
“退下罢。”
楚谡手里拿着毛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然后放下笔,走到给关重水安排的宫殿外。
侍卫要行礼,被他制止了。
他推开门,径直走到关重水床边。
关重水闭着眼睛,睫毛打出一个小小的阴影。
楚谡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等到楚谡走了之后,关重水才睁开眼睛。
第二日,凌晨。
关重水手里拿着楚谡给的令牌,很早就出了宫。
太阳微微出了个头,关重水手里拿着刚出炉的烧饼,开始啃。
五香的麻辣的甜的咸的孜然的,他都买了一个。然后站在大树下面等着开城门。
这时人很少,整条街上只有刚刚开门的烧饼铺子,和偶尔几个匆忙走过的行人。
有个人偷偷摸摸地走到关重水身后,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耳边是故作低沉的声音。
关重水表示他一点也不想猜,因为他有上、帝、视、角!然而……“是南航。”
南航惊奇地松开手,“你怎么知道是我?”
关重水没有回答,反问他,“要吃烧饼吗?”
“吃。”
于是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面对着城墙,啃烧饼。
“哎你怎么来了?”南航问。
“跟你一样。”
“你也是偷偷跑出来打算去瑜国战场的?”南航像找到了组织一样,十分激动。
“嗯。”关重水把装着烧饼的纸袋整理好,一手拉着南航的袖子,一手出示令牌,在城门打开的那一霎那,和南航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楚谡在脑海里问道,【关重水,你去哪了?】
关重水正在和南航坐在马车上,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看看周围有没有间谍什么的。
然而没有。
然而只有一个南航。
那么问题来了。
“南航,你走的时候,跟白姨说了吗?”
“说了,师父跟我打了一架,一点没留情!”南航指了指自己的脸,“她老人家还专门对着脸打!你能想象吗,整个国子监的学生对着我指指点点看猴戏似的……”
关重水,“……”
怪不得南航的脸上有些红肿。
“那她知道你跑了吗?”
“肯定知道的。”
关重水在心里想,那么楚谡应该也知道自己跑了,并且也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关重水突然不敢回话。
楚谡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
关重水的表情十分古怪,然后,他终于回应了楚谡。
【怎么了?】声音十分平淡,与平常一样。关重水给自己打了100分。
【你说呢。你和南航私自去瑜国,还问孤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满分大概是1000分。
【改日见。】楚谡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了。
关重水想出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无非就是白姨找到楚谡说南航跑了,楚谡一惊发现关重水也跑了,然后开始想办法找他们俩。
如果不是南航,关重水大概要晚一些才会被发现。
关重水幽幽地看着南航。
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发现,所以他本来想撑到午朝结束之后的……
然而……
这个罪魁祸首还挠挠头,问,“丞相大人,你干嘛这么看我?”
“……没什么。”
很快,关重水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改天见。”
他和南航先坐马车后来直接骑马飞奔,当然是南航带着他骑,总之两人一路赶到了边境处。当关重水拿着令牌,和南航畅通无阻地走进王将军的帐营的时候,帐营里面,是——
面无表情的楚谡。
关重水撩开帘子的手一松,帘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脸上。
楚谡先对南航说,“南航,白姨让孤将你亲手带回去,还说要再打你一顿。”
南航咽了咽口水,没说话。
如果真的打起来,他有预感,他会再度被围观的。
“但孤出发之时,白姨又远远跑来,说让孤不用费力了,只把这个交给你。”
楚谡扔来一个包袱。
南航本来以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怕的机关,但当他打开包袱之后,发现里面是他最喜欢吃的酱菜和几件御寒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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