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卫芊清楚,段墨已经疯了。睍莼璩伤
而她,不想卫青稀里糊涂地死于一个疯子之手。
段墨定定地望着卫芊,半晌,方得意地放声大笑。
大笑声中,他一把将卫芊掳上他的座骑前,疯狂地驱马望来路急驰而去。
那数百骑跟在他的身后,扬起满天黄沙辂。
卫青怔怔地望着段墨离开的方向,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皇上,他变了!”
卫芊被囚了。
那天段墨把她掳回来的半路,便有哨兵来报,说是韩人再次大举进犯,往嵩而来驷。
段墨匆匆把她扔在这里便驱马离开了。
离开前,卫芊曾听到他高声令道:“看好她,若有差池,你们一个个可要当心自己的脑袋。”
从那时到现在,卫芊既没有见过卫青,段墨也再没有出现。
转眼已经过了数天。
卫芊所知道的便是,这里应该是段墨在嵩临时的行宫。
她还知道,现在韩军与段军应该交战正是激烈之时,所以,这种时候段墨无暇顾忌她。
在这里,卫芊虽然可以随意走动,但是无论她走到哪里,身后都有一堆的人跟着。她甚至怀疑,这里还有不少宗师隐伏其中。
幽幽地叹了口气,卫芊无奈地想道:其实段墨完全不必要如此。现在卫青的命捏在他的手中,她又如何敢轻易离去。
被囚在这方寸之间卫芊当然不知道,嵩城再次遭遇到了来自韩军破城的压力。
就在段墨准备调兵援助嵩时,段国的南面,已是韩国附属国的康,突然起兵攻段。
一时间,段国两面受敌,让原本便兵力不够的段墨,一时间左支右绌,有点焦头烂额了。
与此同时,韩军阵营中。
“康已攻下段国两城,如若段军不设法驰援,则康有可能在半月之内,攻入段之国都。”
“哨兵来报,说是段军原本前来驰援嵩的兵力,行军至密,便接到段王密报,其中一成兵力转道去了郾城。如果属下猜得不错,这支援军应刻是去对付康的。”
韩非静静地望着案上的地图,少顷,点头道:“一切皆在意料之中。明日出战,按甲策行事,其余一切不变。段王他,应该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众将大笑中,韩非摆了摆手,众将络绎而出。
韩非尚在细细研究案上的地图,寻思破城之策。甲悄无声息地进入营中。
“怎么样了?”
韩非头也没抬,便径直问道。
甲上前躬身复命,“妇人被段王囚在行宫,内有八位宗师严加看守,属下无法潜入其中。”
韩非嗖然抬头:“妇人被囚了!”
“是。”
甲收回目光,躬身应道。
让他意外的是,几乎是立时的,韩非目中便浮上一抺喜色。
他负手缓缓走至营帐边,一挑帐帘,望着夜空中那轮孤单的明月,略带欢喜地自语道:“妇人之所以被囚,必然是心不在段王处所至。”
甲先是不解,继而明白了韩非话中的意思。
如果卫芊离开他之后,是心甘情愿地留在段王身边,那么段王又何必要囚了她。
是了,必然是因为妇人不愿意,段王才囚了她的。
难怪皇上听了之后居然会如此欢喜,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见到韩非自卫芊跳崖之后,首次心情如此好,甲不由献策道:“不如由我率领数位死士潜入城中,将妇人掳来如何?”
“掳来?”
韩非沉思片刻,便缓缓摇头道:“妇人的心虽然不在段王处,却也未必愿意原谅我。只要她跟我之间的误会一日不解,她必定也不会愿意重回我的身边。妇人性烈,未是逼她太过,我怕她做出极端之事。”
甲自然知道,卫芊这个妇人,执拗起来可是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的主,当下噤了声,一时没了主意。
倒是韩非,像是突然轻松起来。
他一边大步返回榻几坐好,一边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妇人如此执拗,到了现在,即便是我向她解释,只怕她也未必会信。现如今,卫姣那个妇人在助我破敌之余,倒还多了一份担当。这解释的事,便由她去做罢。”
“卫氏阿姣?”
甲一愣,冲口问道:“她现在恨皇上跟妇人入骨,又如何会肯替你去向妇人解释。”
韩非扯起嘴角,狂妄一笑:“正因为她恨我跟妇人,所以必然见不得妇人好。如果她有机会见到妇人,她必然想尽办法也要妇人难过。”
甲似懂非懂,韩非却冲他一招手。
甲上前倾耳细听他一番指点之后,方频频颔首,最终一笑而去。
一向被关在囚车内的卫姣,今天居然被带入了营帐。
让她出其不意的是,今晚的膳食也大有改善。
居然除了粟米,还有肉食。
这让她惊喜之余,心中反而惴惴不安起来。
平时负责看管她的两个粗壮妇人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两个兵士。
这两个兵士比起平时总是恶形恶状的那两个妇人来,确实要好太多。
当卫姣楚楚可怜地问他们:“两位军爷,请问军中今日是有什么喜事么?为何突然有肉可食。”
她话一落音,那个年纪尚轻的那个兵士便嗤地一笑:“听将军说明日要在阵前砍杀你祭旗,威慑段人。你今儿夜里吃的是断头饭,当然有肉可食了。”
那年轻的兵士才一说完,年长的兵士便抬手冲他头上一记重捶,同时压着声音斥道:“叫你信口开河!”
斥责完那年轻的兵士,那年长的兵士又回头冲卫姣厉声斥道:“给你吃就吃,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再问,惹得爷不痛快了,当心爷今儿夜里就砍了你。”
到了这种时候,卫姣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哪里还有半点胃口。
可是被那年长的兵士一吼,她又担心自己若是不吃,惹得他不快了,会立时砍了自己。
当下,她颤抖着双手,胡乱地从碗中抓起食物便往嘴里送去。
心里的恐惧已是无以复加,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卫姣肝胆欲裂。
那日当她从御书房中偷了密函交给段王的人之后,来人刚走,卫姣便被擒了。
当时她甚至来不及向韩王苦苦哀求,便被下令关了起来。自被擒之后,初时卫姣还心存希望。她希望只要能见到韩王,向他证明自己还有可用之处,自己必然还会有一线生机。
可是渐渐地,她明白了,自己想要再见韩王已是痴人说梦。
从那时起,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一时也没有放弃过想要逃走的念头。只是那两个负责看守她的妇人太过严密,让她没有丝毫的机会。
现在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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