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身体境况如何,娘娘还执意要在这种时候撇下皇上而去么?”
“我已问过安大夫,皇上醒转之后,身体状况只会比起之前要好,断不会再有凶险。”
“身体无恙,却不代表心里亦会无恙!娘娘为何如此狠心,执意要在这时候离皇上而去!”
卫芊有些为难:“安大夫说皇上苏醒之后,记忆渐渐会有所恢复……”
“所以娘娘怕了!娘娘这是怕皇上一旦恢复记忆,认出你来,是以让你不能坦然离开?”
甲打断卫芊的话,咄咄逼人问来。
卫芊一噎,一时无以作答。
甲冷冷一笑:“原来让皇上爱得胜愈自己性命的娘娘,竟然是如此自私之人。”
“甲!你知悉一切原由,怎么可以如此冤屈于我。”
卫芊心中委屈之极,不由语气也提高了几分。
“娘娘觉得冤屈?”
甲不无嘲讽地一笑:“属下对逍遥王鲁齐知之甚深,所以,属下比起娘娘更加清楚他的品性。像逍遥王那般豁达之人,一旦愿意付出,必定不记所有。属下深信,鲁齐之所以愿意以命换命,无非是希望他深爱之人可以过得比他幸福。既是如此,属下便不解娘娘这般决定又是为何?”
在将卫芊说得哑口无言之时,甲又冷冷一笑,接着说道:“娘娘妄顾鲁齐的心意,妄顾皇上对你的感情,自求离去,无非是想让自己想起逍遥王时心里能坦然一点。说到底,娘娘也只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所以才狠下心来去伤害深爱着你的男人们罢了。”
“我……”
“娘娘不妨扪心自问,你若执意而去,皇上定然难免伤心,鲁齐泉下有知,也必然难以安生。如此,娘娘不是自私自利,又当如何?”
随着甲言词咄咄而来,卫芊在被一噎再噎之后,终于不再出声了。
甲所说的,无一不是道理。这道理,她也一直是懂的。只是,她过不得自己的心罢了。
如今看来,自己果然是自私之人,因为她无法去违心行事!
甲昂首而立,面上怒意隐隐,耳根尚因为方才的激动,而微微透着潮红。
堂内的空气凝滞。
片刻之后,他朝卫芊深深一礼,声音放软,不无恭敬地劝说道:“属下一路看着皇上与娘娘走来,亲眼目睹你们经历种种磨难,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日出了,娘娘却又要自行离去。属下不解,更为皇上与娘娘不值,如有得罪,还请娘娘切勿见怪。”
说完他不等卫芊有所表示,便自顾大步出门而去。
临出门口,甲犹自回头望了一眼怔在原地的卫芊,不由长叹一声而去。
没有人比甲更了解卫芊与韩非。
一样的深情,一样执拗着的俩个人,在经历这种种之后,居然因为一个死人不能在一起,这让甲不由得不替他们着急。
尽管卫芊的反应在情理之中,但在甲看来,鲁齐的本意绝非如此。
何况甲心里亦是非常清楚,韩非目前虽然前事不记,但是他也只是失忆,却并不是傻子。
这个就算失忆,都容不得别的妇人近身半步的男人,却轻易地接受卫芊的贴身侍候。
无论是两人那种天生的契合,还是那经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便是安大夫那种与俩人接触不深的人,都能一眼察觉到两人间那种不经意的亲昵。
甲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将这个妇人爱入骨血的韩非,不会察觉到这个妇人,正是他心心念念地思之若切的妇人。
何况,他现在的记忆已经逐渐有了恢复的迹象,甲可不改冒险放卫芊就此离去。
当年这个妇人跳崖时,韩非那近似疯狂的一幕,甲至今想起都犹如一场恶梦。
他几乎不敢想像,如果韩非恢复记忆之时,而妇人又不见踪影的话,到时又将会是怎么样一番无法收拾的局面。
何况现在在甲的心里,除了卫芊这个妇人,放眼天下,再也没有哪个妇人可以站在皇上的身侧,与之相配的了。所以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由着这个妇人就这么离开的。
甲默然半晌,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既然皇上未醒,那么便由他出面设法将妇人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