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膏涂上手之后,润白滑腻,触手细软之极。咣玒児伤陈莲闻着手上淡淡的蔷薇香气,赞道:“都说宫中的东西都是天下最好的,我看未必。这香脂膏子,就比我宫中用的要好。”
陈宜宁笑得眉眼弯弯:“姑母皮肤细腻,不用香脂膏子也是滑腻光洁的。”
陈莲打趣:“瞧瞧,不舍得把香脂膏子送给我,便这样吹捧我!”
二人说笑了一会儿,陈莲想起那玉镯子还在净房,便叫绿桑过去拿回来。
好一会儿,绿桑才脸色惨白的冲了进来,一进来就跪下拼命磕头:“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陈莲和陈宜宁面面相觑。
“起来吧,怎么了?回净房拿个镯子,怎么还磕起头了?”陈莲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绿桑已哭得满脸是泪:“回娘娘,那、那玉镯子不见了!”
陈莲倏的站起身来:“玉镯子不见了?刚才不是就放在净房的木几子上吗?这里又没有外人,怎么就不见了?”
陈宜宁也唬了一跳,这玉镯子是姑母的心爱之物,要是在秋爽斋丢了,那还真是麻烦。
赶紧笑道:“姑母,许是被帕子遮住了也不一定。我再过去找找。”
绿桑和琥珀找遍了净房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找到那镯子。几枚价值连城的戒指都在,就少了那只镯子。
陈莲看看净房的窗户。这是乌木雕花的大开窗,为了空气流通,一向都不锁死。只虚掩着。窗下烧着一个大火盆,边沿的灰烬上有个隐隐约约的脚印。
陈宜宁顺着陈莲的目光看向那火盆,心中咯噔一下。
这净房后就是院子,因今夜合家宴饮,她便给二门看院子的小丫鬟放了假,只留下两个轮值的,其他的都放出去吃酒去了。
没想到就惹出这样的祸事!
“姑母,二姐姐,你们真的都在净房。刚才红萼说了我还不信呢。”门口传来陈宜菡的声音,她笑吟吟的站在门边,手里捧着一件白底绿萼梅的对襟褙子并一条四幅云锦叠绣重彩马面裙。
陈莲没心情搭理她,只淡淡点了点头。陈宜宁只好硬着头皮笑道:“三妹妹,你是给姑母送裙子的罢?
“是。我怕姑母等得急,便抄小路赶过来的。琥珀,你们为什么都挤在净房里?”陈宜菡一脸的好奇。
琥珀人憨厚,老老实实回答道:“大姑奶奶的玉镯子找不到了。奴婢跟二位主子正在找呢。”
“玉镯子找不到了?哎呀!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陈宜菡话说了一半,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捂住嘴。
凝烟跟在后面幸灾乐祸的笑道:“指不定是哪个不开眼的小蹄子,眼皮子浅,偷偷拿走了罢?”
“别浑说!”陈宜菡瞪凝烟一眼:“二姐姐房中的丫鬟,自然都是极好的,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
“可秋爽斋能进内屋的大丫鬟就这么几个。难道那镯子还能长腿飞了不成?”凝烟阴阳怪气的说道,两颊有两团红晕,似乎是被冻的。
陈宜宁正要说话,红萼走进来小声道:“大姑奶奶,姑娘,老太太和太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