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菡见陈宜宁一张脸铁青,姣好的五官几乎都有些扭曲,看上去十分骇人,心中也有几分害怕,狡辩道:“我不小心打翻了燕窝粥,是我的不是。咣玒児伤但我本来也是好意想要伺候母亲的呀!姐姐当着丫鬟婆子的面打我,让我以后在府中如何自处?”
烫伤周氏,故意用指套刮伤周氏,她竟提也不提一句!只说打翻了粥碗!
陈宜宁一双眼气得冒火,狠狠盯着陈宜菡,一字一顿的说:“不小心打翻了粥碗?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的!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阴险毒辣,别怪我容不得你!”
“赵妈妈,把三小姐拖到院子里,家法伺候!”陈宜宁厉声斥道。
陈家的家法,对不孝不悌的子女,一律五大板子。
五大板子打下去,轻则红肿青紫,重则皮开肉绽!全看打板子的人怎么操作。
赵妈妈是周氏的陪嫁妈妈,当然是忠于周氏的。对陈宜菡必然不会手软!
郑姨娘这下慌了,急忙扑到陈宜宁脚下:“二小姐饶命啊!菡儿刚落水,身子还没将养过来呢,这五板子会要了她的命的!”
郑姨娘不提落水还好,提到落水,陈宜宁心中更怒,抢她的未婚夫,害她的母亲,这样的人如果她还心慈手软,那她真是天字一号缩头乌龟!
郑姨娘和陈宜菡带来的丫鬟婆子也都拦在跟前,不让赵妈妈带的人动手。
郑姨娘拉着陈宜宁的裙裾哀求,脸上的眼泪鼻涕把陈宜宁一件鹅黄的衫子弄的肮脏不堪。
陈宜宁厌恶的皱眉,朝绿桑看了一眼。绿桑会意,走过来想拉开郑姨娘,郑姨娘却偏偏无赖,不仅不松手,反而更用力,几乎把陈宜宁的裙子给扯开了。
绿桑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一脚踹在郑姨娘的心窝上:“滚!”
郑姨娘还要再嚎,陈宜宁厉声道:“再求一句情,就加一板子!”
“凡拦着的,不拘是谁,拿了棍子统统给我打!”陈宜宁看着站在陈宜菡跟前,拦着不让赵妈妈拖人的奴婢们,心中恼怒万分。
周氏扶着翠屏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宁儿,你这是怎么了?三丫头不小心泼了粥,骂几句也就完了,怎么这满屋子的人都要发落?”
周氏心慈手软,又爱面子,生怕打陈宜菡的事传出去坏了她宽厚慈和的名声。
陈宜宁感到很无奈。到如今,周氏还以为是陈宜菡不小心烫伤了她!到如今,她竟然还不肯承认陈宜菡和郑姨娘就是两条恶狼!
见周氏这么说,郑姨娘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赶快爬到周氏的脚边拼命的嚎哭:“夫人,二小姐这是要生生打死菡儿啊!都是一家子手足,菡儿年纪小不懂事,罚她骂她都可以。女孩儿家娇弱,怎么受得起这五大板子啊!夫人您一向宽厚,求求您,让二小姐饶了菡儿吧!”
陈宜宁冷笑一声截断了她的话头:“姨娘,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罚她骂她都可以。那好,我今日便替母亲做一次主,罚她去院子中跪三个时辰!”
虽然天气晴好,但毕竟春寒料峭,罚跪三个时辰,这跟打五板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周氏知道女儿是为自己出头,也不忍太拂她的面子,便道:“那就按宁儿说的做吧,只是,跪两个时辰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