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季渊听她提起陈宜宁,眼底有光芒闪动,冷峻的脸浮上一个轻浅的笑容:“令妹真这样说过?”
季渊表情的变化被陈宜月一点不落的尽收眼底,心中顿时一片冰凉。咣玒児伤果然!季渊对陈宜宁,比对自己有兴趣!
勉强撑着笑脸和季渊说了几句,陈宜月便携了秋菊告辞了。
秋菊打着羊角宫灯,见周围没人了,伏在陈宜月耳边咕咕哝笑道:“姑娘果然好计谋!我看季将军是逃不出姑娘的美人计了!”
陈宜月心中酸苦,不想说话,也不搭理秋菊,只闷头往前走。
偏偏天黑,秋菊看不清陈宜月的脸色,犹自伏在她耳边道:“姑娘生的如此美貌,便是个铁石人儿也要化成一滩水了。姑娘,说不定,等季将军从南疆找到解药,便会上府里提亲呢!”
“住嘴!”陈宜月一把推开秋菊:“你这贱蹄子,怎么满口胡言乱语!”
“姑娘?”秋菊说的正高兴,被陈宜月这么一推,差点摔倒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家姑娘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别说了!跟我回房!”陈宜月冷着脸,自顾自的往前面走。
她的美貌,一向是她最为自负的东西,从小到大,凡是见过她的人,没有不赞叹的。人都说男子贪恋美色,可那陈宜宁,容貌分明比不上自己!季渊为何偏偏对她动心?
陈宜月涂着丹脂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直到火辣辣的一片疼痛,她方回过神来。摊开手掌一看,一线猩红的血痕正一点点在手心洇开……
“姑娘!您流血了!”秋菊慌了,忙从袖子中抽出帕子帮陈宜月裹上手。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姑娘这是怎么了?刚才和季将军谈的很投机啊,怎么一出门脸色全变了?
陈宜月看着掌心的血迹,心中突然一跳。若是把这血,掺入陈宜宁的饭食中……
如果陈宜宁死了,季渊会不会喜欢上自己呢?
一阵冷风吹来,陈宜月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这样太阴毒了!在陈府,周氏和陈宜宁一直庇护着她,陈宜宁待她如同亲姐妹,她不能这样恩将仇报。
陈宜月紧紧挽着秋菊的手,颤抖着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她不是魔,她只是一个想要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罢了!
走到院子门口,婆子忙迎了上来:“陈大小姐,您可回来了!方才陈二小姐的丫鬟过来了。”
陈宜宁的丫鬟来找自己?今晚的行动会不会暴露了?陈宜月忙问道:“你怎么跟她说的?”
婆子垂着手恭恭敬敬答道:“我跟她说您可能是去将军那边了。”
这婆子是明月山庄的仆妇,对高门大户的规矩根本不懂,未婚女子私下见男子,在她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陈宜月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却霎的变了。千防万防,竟然栽在这婆子身上了!竟让她看出自己是去了季渊那里。
绿桑那蹄子一向机警,又是个爱生事的,说不定已经尾随过去看到了自己送画给季渊的事。回去肯定会跟陈宜宁说嘴的。
她刚进陈府,还没站稳脚跟,如果失了陈宜宁和周氏的欢心,她能不能在大房活下去都不一定。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补救!
又是担忧陈宜宁恼她不守规矩,又是恨季渊对陈宜宁又好感却根本无视自己,又是悲哀自己命运可怜,身中剧毒却无药可解,陈宜月一晚上翻来覆去,根本就没怎么合眼。
第二天秋菊给她梳洗时吓了一跳:“姑娘,您这是怎么了?眼下全是青黑的眼圈。”
陈宜月把头上的石榴石嵌蜜蜡的发钗拔下来,又让秋菊换下那套杏黄色的褙子,挑了一件素白的。
秋菊懵了,姑娘一向把容貌打扮看得比天大,对衣衫钗环向来是务求漂亮雅致,今日是怎么了,竟然对这些都不上心了?
“简单给我梳妆一下便罢了,我要去见妹妹。”陈宜月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演苦肉计,那当然要来全套。
妆容不能太将就,衣衫也要穿素净一点,这样才能显得楚楚可怜。正好昨晚没睡好,两眼硕大的黑眼圈,让陈宜宁知道她并未说谎。
陈宜月携秋菊来到陈宜宁屋里时,陈宜宁刚起床,还没梳洗。琥珀正帮她挽了头发,拿了蘸了青盐的柳木刷子准备漱口。
然听点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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