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眉娘的院子,周氏一直绷得紧紧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咣玒児伤她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中紧紧握住陈宜宁的手,哽咽道:“宁儿,不要怕,你和郁文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母亲一定会让你顺顺利利的风光大嫁!”
陈宜宁看向自己的母亲,只见她脸色惨白,瘦弱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显然是气得狠了。
陈宜宁心中一痛,反手揽住周氏的手臂道:“母亲,有您在,宁儿什么都不怕!”
陈宜宁送周氏回了荣华斋,又好言安抚了她一阵子,见周氏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才带了丫鬟婆子回到自己的院子。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不知道陈鸿用了什么办法,竟把眉姨娘和谢姨娘给安抚好了。从表现上看,陈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这日,陈宜宁吃过晚饭,刚坐在廊下的树荫里看了几页书,赵妈妈一个人过来了。见到陈宜宁,赵妈妈低声道:“二小姐,老奴有要事禀告。”
赵妈妈的表情有几分欣喜也有几分诡异,陈宜宁心中一动,忙带她走到屋子里,又遣了丫鬟婆子,让绿桑琥珀守着屋门。
“二小姐,您让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赵妈妈轻声道。
陈宜宁知道必然是郑姨娘那里有消息了,忙问道:“如何?”
“那日郑姨娘推脱身子不舒服,叫了二门的小厮去同庆堂请庄大夫过来诊病。往日郑姨娘身子有恙都是找的庄大夫,所以这事倒并不蹊跷。只是,诊病而已,那庄大夫竟在郑姨娘的院子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陈宜宁忙问道:“那庄大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妈妈道:“我问过二门的小厮,庄大夫三十出头,长身玉立,长的一表人才。他家祖上本是御医,因得罪了宫中的贵人,被夺了御医的名号,才开始坐馆行医。”
见陈宜宁若有所思,赵妈妈又道:“今日下午,念锦一个人坐了车又去了同庆堂,只是既没拿药,又没诊病,便只去了一趟便回来了。”
念锦是郑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是心腹之人,念锦去同庆堂不看病不拿药,最大的可能就是去送信了。
由此看来,郑姨娘和庄大夫,不说必然有首尾,但肯定关系不一般。念锦究竟送了什么口信,郑姨娘又要做什么?
陈宜宁正想不出头绪的当儿,赵妈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二小姐,说来运气,同庆堂里一个熬药的灶头小厮,正好是老奴的远房侄儿,我托他细细打听了一番,竟真的打听到了。”
这个赵妈妈倒真会卖关子,本来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她偏偏弄的这般曲折跌宕。
陈宜宁急道:“好妈妈,您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赵妈妈方袖了手凑到陈宜宁耳边说:“郑姨娘约那庄大夫今夜亥时在东侧花园的假山边私会呢!”
什么!陈宜宁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虽然她猜到郑姨娘和庄大夫有些蹊跷,但没想到庄大夫竟然就是郑姨娘的歼 夫!
“赵妈妈,您可听清楚了?”陈宜宁忙敛了神色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真被抓了歼,郑姨娘的命是保不住的。
“绝对不会有错。我那侄儿和账房里的一个小丫鬟要好,那小丫鬟去给庄大夫伺候茶水,亲耳听到的!”赵妈妈信誓旦旦:“二小姐,你若不信,今晚咱们带了人候在那假山边就是了。是真是假,到时候一看便知。”15c8J。
陈宜宁沉吟半响方道:“如此也好。须的亲眼瞧见才能当真。此事你万不可声张,亥时你且潜在假山旁边,我自会带人过来与你会合。”
打赏了赵妈妈两个沉甸甸的赤金蛟纹凤鸟镯子,又亲自送了她出门,陈宜宁这才叫琥珀何绿桑进来。
这件事事关重大,她若要有所行动,必须借助琥珀和绿桑之力。
陈宜宁关紧了屋门,这才低声把郑姨娘和庄大夫之事讲给绿桑和琥珀听了。
琥珀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绿桑却撇撇嘴道:“我说那郑姨娘怎么三天两头的犯头疼病,原来是要找个由头会情郎。”
陈宜宁冷冷一笑,眼中光芒流转:“不知父亲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怕是会暴跳如雷罢。”
暴跳如雷?气死他最好!然后再把陈老太太收拾了,让母亲从宗族中过继一个男孩儿养在膝下,百年之后照样有人上香供奉。
绿桑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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