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了。陈宜宁脸颊瞬间通红,羞得连眼睛都抬不起来了:“也不知落在哪里了,走罢!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季渊耳朵尖,听得清楚,回眸看了陈宜宁一眼,轻声道:“定是掉在山洞里了,我去拿罢。你们先走,我脚程快,一会儿就追上来了。”
翠屏和左儿对视一眼,都生生压住嘴角的笑意。
陈宜宁大窘:季渊怎的三番五次犯这种愚蠢的错误?都说他沉稳内敛,心细如发,如今看来,简直是一派胡言!
气得也不理翠屏和左儿,自顾自快步往前走。
没一会儿,季渊追上来了,献宝似的把那枚单钗递给陈宜宁:“瞧瞧,是这个罢?”
陈宜宁再也忍不住了,唤了翠屏和左儿道:“你们两个在前面候着罢,我有话要与将军说。”
翠屏和左儿满面笑容的走了。
季渊笑嘻嘻凑近过来,低声调笑道:“宁儿,你有什么话要与夫君说?”
陈宜宁伸手狠狠的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金钗掉了便掉了!你回去捡它做甚么!还怕人不知道我们到山洞里去了么!”
真真蠢笨!
季渊眼里的笑意一直蔓延到脸上,笑的有几分邪恶:“傻宁儿,你当我真的想不到?”
陈宜宁顿足道:“既想到了,为何还要做这种蠢事!”
季渊的声音轻柔得要滴出水来了:“我忍不住想让世人都知道,你与我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何其美好的一个词。
陈宜宁的心砰的一跳,仿佛一枚巨大的烟火从空中砸下来,让她心醉神迷。
这般缱绻的情话,任谁也抵挡不住罢?
心中的尴尬和怒气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陈宜宁抬眸看向季渊,眼中是万千的柔情,朝他伸出手:“你这个傻子……”
季渊伸手紧紧握住陈宜宁的手,二人相视一笑,两颗心都沉醉在浓情蜜意之中。只觉世间快美,莫过于此。
走到那棵高大的相思树下,陈宜宁让翠屏拿了花锄过来,笑着对季渊道:“季将军,听闻您武功盖世,这点子冻土自然是难不倒您的。快挖罢!”
佳人巧笑倩兮,美目波光流转,季渊心中柔情激荡,眼神温柔得叫人要溺毙了。
接过花锄,在陈宜宁指的地方刨挖了几锄,一个玉色荷包突然从土里掉了出来。
季渊大奇,扭头看向陈宜宁:“宁儿,你要挖的就是这个罢?”17900800
“嗯。”陈宜宁走过去捡起荷包,掸去上面的泥土,珍重的放进袖中:“东西找到了,我们回去罢!恐怕母亲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
季渊心中好奇:“宁儿,里面装的甚么?”
陈宜宁微微一笑,将荷包递给他:“你瞧瞧便知道了。”
季渊打开荷包,一枚青花玉佩,一只铜转筒,一对翡翠滴珠的耳坠子,一一跃入他的眼帘。
“宁儿!”季渊一下子明白过来,荷包里面装的,全是他送给陈宜宁的定情之物。
陈宜宁笑得眼中沁出了泪珠:“这是二十日前,我亲手埋下的。”
二十日前,不就是他的死讯传到山庄的第四日么?
季渊心中大恸。冰天雪地,宁儿拖着病弱的身体,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挖开冻土,将荷包深深埋入地下的?
他的宁儿,又有多少不为他所知的痛苦和眼泪?
季渊的眼睛也微微红了,不顾旁边还有左儿和翠屏,霸道的将陈宜宁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她,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陈宜宁不安的挪动一下身子,她还是不习惯在下人前如此亲昵。虽然左儿和翠屏早就识相的走远了。
季渊在她额上重重印下一个吻:“宁儿,今生今世,我绝不负你!今日季渊对着皇天后土起誓,成亲之后,有妻无妾,季渊心爱之人,只你一个!”
陈宜宁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伸手握住季渊的手,倚在他怀中喃喃低语:“我信你。”
左儿和翠屏站在回廊的墙壁下躲避着风雪,低声对翠屏笑道:“今日我俩就不该跟出来的。你说,这一路咱们避让了几回?”
翠屏把头埋得深深的,尽量不去看相思树下相偎的两个人,轻声道:“将军待我们姑娘真好,我们姑娘真是有福气。”
左儿也叹道:“将军待人从来严厉冷肃,不假辞色,我打小服侍将军的,连他的笑容都不曾见过几次。如今跟二小姐在一起,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简直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翠屏噗嗤一笑:“你形容得果然贴切!”
说着,忍不住朝前方偷偷瞟了一眼,心中暗暗惆怅,不知陪嫁过去之后,将军这份温柔体贴,是否也能分自己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