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随侍在侧的少女,立即为她送上香茶。右使也接过银质酒杯,示意少女们退出,始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见到持有血参的人了。”左使啜了口酒道:“成交了吗?”右使摇摇头道:“他不卖。”左使话中带刺道:“你不是很有自信,凭你的姿色和媚力,任何男人见了你,绝不会说不字吗?”右使苦笑道:“可惜他不是男人。”左使诧异道:“哦?根据可靠消息,寻得血参的人不是……”右使接口道:“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大孩子,我那一套对他派不上用场。”左使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的武功并不比姿色和媚力差啊!”右使正色说道:“不是我说句泄气的话,即使我们全体出动,也未必能对付得了他一个人。”左使不信道:“哼!我不信一个十几岁的大孩子,能有多大本事。”右使问道:“左使认为马家堡堡主马涛的武功如何?”左使沉吟了一下道:“马家堡堡主马涛能独霸一方,武功自有过人之处,右使为何突然提到他们?”右使神情凝重道:“他们今天亲率伍百铁骑,围功了黄玉等人,引起双方一场激战,结果马家堡全军覆没。”左使惊道:“真的?”右使道:“是我亲眼目睹。”左使惊诧道:“这,这怎么可能……马家堡堡主马涛呢?”右使冷声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左使将酒一饮而尽,脸色苍白地说道:“十几岁的大孩子,竟然心狠手辣,把马家堡数百之众,全部赶尽杀绝了,这……他们究竟是用何种手段,何种武功……”右使面罩寒霜道:“剑眼。”左使惊得手一松,酒杯掉落在长毛地毯上。长毛地毯是波斯特产,酒杯是纯银的,跌不坏,但左使却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听右使速说着所见,那场惊心动魄,足可惊天地、泣鬼神的残酷杀戮场面,左使惊得连茶都忘了喝。足足过了两分钟,左使才猛吸了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道:“剑……剑眼……又出现了?”右使深深一叹道:“偏偏又出现在黄玉手中。”左使神色凝重道:“这也许是天意,咱们奉命前来中国,全力寻找那血参,找了半年多,毫无踪迹,结果却被黄玉捷足先登,如今他又软硬不吃,这……”右使一脸无奈道:“看情形,咱们只有回波斯复命,自请处分了。”左使面有难色道:“可是咱们劳师动众,来了大半年,怎可空手而返……”正说之间,一名大力士匆匆而入,手持一封密函,执礼甚恭地双手递呈给大胡子,叽哩咕噜几句。左使接过信函,把手一挥,示意大力士退下,忙将信函拆开一看,顿时脸色倏然大变。右命名见状急问道:“密函上说什么?”左使神情凝重道:“教主已启程亲自前来了。”右使大惊道:“哦?那怎么办?”左使皱眉沉吟了一下,才道:“如今之计,只有趁教主到达之前,全力将血参弄到手了。”右使苦笑道:“谈何容易……”左使不以为然道:“路是人走出来的,办法也是想出来的,我不信对付几个小鬼,就当真束手无策。”右使喜道:“莫非左使想出了什么锦囊妙计?”左使胸有成竹,露出得意的笑。于是,这圣女教的左右使,便在洞内密商起来。
山已拋在后面,距离愈来愈远。但是马家堡那数百人横尸遍野的惨烈景象,却像一大片阴影,笼罩在黄玉心上,无法将它忘却。毕竟,他只是个十来岁的大孩子,并非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突然从他手中夺去了这么多人命,怎能无动于衷。即使那些人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但他毕竟不是手操生杀大权的暴君啊!这一路上,他耿耿于怀,始终保持着沉默。黄昏,晚霞满天。风沙滚滚,远远望去如同江湖中的波浪。带路的小叫花,遥指着远方道:“风沙太大,今晚咱们就在那里过夜。”黄玉他们揉揉眼睛,向前方望去,除了风就是沙,除了沙就是风,什么也看不清。反正小叫花负责是带路的,他说什么走就什么走,他说停就停。顶着风沙牵马行走,相当艰辛吃力,几人走了大半个时辰,落日已不见影踪,始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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