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黄玉,若有所悟似地,道:“应该先搜搜这小子的身上,说不定就能证明他的身份。”他可是说做就做,站起身,伸手朝黄玉身上摸去。“好家伙!”黄玉突然一手扣住了老蔡的手:“原来你们开的是黑店,这买卖可是伤天害理。”老蔡做梦也估不到会有这种事发生,登时亡魂尽冒,脸色全变,本能地用力一挣,手腕上像套了铁箍,根本挣不脱。
黄玉起身下床,仍牢扣着老蔡。老蔡情急之下,左手曲指抓向黄玉门面,黄玉一振腕,把老蔡被扣的手反扭向后,指头用力压按脉门,老蔡登时脚瘫手软,浑身劲道全失。老蔡道:“客官,这……这是误会……”黄玉道:“什么误会,你们在酒里做手脚,把我灌醉,想宰肥羊。”老蔡道:“客官,真的……没这回事。”黄玉道:“没这回事?这里分明是地窖,不是客房。”老蔡道:“这……这……因为客房已经全部住满,而客官又喝醉了……”“不是酒里下蒙汗药?”黄玉故意问。老蔡道:“客官,如果是迷药,能自己醒过来么?”“唔!这倒是真的,可是……”黄玉脸上带着冷笑,但老蔡是被反扭着,所以看不到他的冷笑。老蔡道:“客官,这山中酒店是上十年的老店,宾至如归,山里山外都知道名声,怎会是黑店。”黄玉道:“好,你先呆着,我到外面问你们老板!”顺手一点,老蔡趴了下去,黄玉一抄,把他放上床,然后灭了灯火,摸索着离开地窖。地窖的暗门没关,外面有灯光透入,所以走了几步便不再摸黑。登上石级,是间柴房,连接着厨房。步出厨房,一看四下无人,穿过天井,进入店堂。这时一阵杂踏的马蹄声传了来,似乎停在店门口。
掌柜带着十几条人影一拥而入,一式的短打扮,看长相,个个是凶神恶煞。为首的是个猴相老者,土蓝布大褂,目光有如利刃。众武士散开站着,掌柜拖着矮胖的身子奔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怪异得近于滑稽。黄玉道:“掌柜的,你们店里好酒,在下竟然喝醉了!”掌柜道:“是,是,那酒……是几十年的陈酒,容易醉,嘿嘿!容易醉!”掌柜明知黄玉言不由衷,因为在地窖里他亲手点了他的穴道,对方不但假醉,而且能自解穴道,但他是老江湖,要装佯大家装。掌柜不再开口,阴笑着凝望黄玉,那笑意像他的目芒一样带着刀,使人受不了,他在转什么念头不问可知。黄玉还是冷沉地坐着,像是有所恃,又像是不明利害。过了一段时间,掌柜道:“把这野小子带回去!”立即有两名武士上前架起黄玉。“先搜身!”又走出两名武士“你……哇!”惨号声中,上前架黄玉的两名武士砰然倒地。黄玉的长剑已经闪电刺出,有心对无备,那两名武士糊糊涂涂地送了命。那搜身的两人这时刚过来,正好迎上黄玉的剑,也告栽了下去。
掌柜这时已站到门边,便扑追过去。掌柜的身法快得惊人,黄玉先劈出一道掌风,掌柜的身形一个踉跄,黄玉的剑已经有机会攻出。掌柜的能耐的确是超人一等,就利用踉跄之势,偏身又功了过来。黄玉不敢迟疑,长剑疾攻而出,剑剑相连,不给对方任何缓气机会。掌柜没带剑,只凭肉掌与身法应战,在黄玉这等高手的狠攻之下,本领通天也不成,心慌,黑夜又加上没兵刃,根本无法支持下去。“哇!”掌柜挨了一剑,惨叫出声。黄玉剑势如疾雨。“是你逼我的”你字声中,双手倏扬,金线、银芒、黑星挟着疾旋的劲风,罩向黄玉,不能说罩向人,而是整个山中酒店,根本就没一点空隙。黄玉闪电般挪开藏在了一张桌子下,这种暗器手法他连听都没听说过,而更吓人的是同时旋放不同种类的暗器而能掺以疾劲掌风,的确是超越了武功的极限。暗器过后,没有动静。黄玉伸出头看了一下,这一看,头皮发了炸,惊魂出了窍,只见剩下的几位武士仍然挺立着,脸上身上钉满了暗器,加上粒粒的血珠,根本就失去了人形,最可怖的是一人一只右眼成了血洞,而左眼仍暴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