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未吹角,莫教地上鱼鳞铺。我因看花狂兴发,花应笑我生华发。曲逆长贫岂足论,冯唐已老谁能拔。怜君与我同襟期,看花酌酒情相宜。百年一任世所弃,寸心独许花相知。我家君家隔江浙,一水相通吴与越。此夕何妨对榻眠,梦魂还醉西湖月。此夕何妨对榻眠……梦魂还醉西湖月……”
铿锵龙吟的剑鸣,和着激昂澎湃的歌声,唱出这位仗剑流浪江湖的豪士,他那逍遥狂放的心声。歌声剑鸣,逐渐索绕飘散,众人才从激动的豪情醒来。尽情的,像要解放因为这歌声所引发的热情般,大伙儿拼命地鼓掌。许久,掌声方歇。黄玉甩着手叹道:“好、好、好。”仇九淡笑道:“比起你来,还算不差就是。”黄玉只是眯眼直笑:“呵呵!才说你胖,你就喘啦!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杯水你就泛滥,给点月光你就浪漫给,你个杠杆你能撬动地球,我告诉你,你是占弹剑的便宜,在气势上稍稍比我大些而已,若我手中有剑……”仇九他何尝不知,自己是仗剑而胜。仇九承认道:“不错,我年已将届四十,却仍要靠着一柄剑,才能狂过年仅一十八岁的你!想我十八岁时,仍在山中悟剑。而你,年仅十八岁就拥有此等气势,纵横江湖,若你到我这般年龄时,真难想象是何等局面。唉,果真是江山代有能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又开始第三轮的品酒、赏雪、吟诗。时间悄悄地溜走,不知何时雪已经停止不下,映着白雪照亮大地的,也换成了月光。夜!好深。第二天。天刚亮。有微微的雪在飘。仇九正在以树枝代剑,演练寒风飞雪绝技精华。一旁,黄玉在看。仇九的身影,忽而飘动如风,忽而沉静如山,不论如何,他手中的树枝,总是如刺、如削、如劈、如挑的旋舞在身边四周。他身边一丈方圆内,居然看不到一片雪花落地。而自天空飘落的雪花,更别想沾到他的身上。终于,他收势而立,仿若一尊雪地之神。良久,他才收去心中的剑神,散去毕露的肃杀之气。直到此时,黄玉才吐出一口长憋已久的大气,名家剑法,果然不凡,他不由赞道:“你的剑好神、好飘逸,简直让人难以捉摸。”仇九微微一笑:“金顶剑法,本就是悟自风雪之中,寻求的境界,自然也要有风的轻灵飘忽,凄厉刺骨;或是如雪的绵密、冷酷,剑气与心意合,心意与天意通,方有威力。”黄玉恍然道:“难怪你使出来时,就像满天雪影落个不停,就像冬天刮大风一样。”仇九道:“你的贼眼真是厉害,我这么快使的剑法,你只看一眼,就把金顶剑法的绝招看得一清二楚了嘛!不过你要记得,各何剑招,重的是神,不是招式。也就是说,这套剑法寻的是无招的境界,心之所想,剑之所至.不拘泥于任何固定的出手路线,方能悟出剑法中的精髓。”黄玉一面用心体会,一面点点头。仇九道:“今天的酒又要如何喝法?”黄玉乐道:“如何喝法?不醉不休。呵呵!”于是,众人走向听雪阁。扑鼻的梅香,醒脑的空气,还有悦耳的鸟鸣,好美的晨景。置身于此,的确是令人留连难返,忘却今夕是何年。黄玉热情的招呼:“喂,馆主,准备好没有?今天咱们可是要豪饮一番啊!”馆主大笑道:“你尽管放开肚子喝。”黄玉笑道:“好,够劲!”雪已经停了。梅香渗着酒香。未饮先醉!就在听雪阁与梅林之间,那块铺着白白积雪的空地上,摆着四个大水缸。酒香便是自水缸中飘散出来。黄玉得意地解释道:“这次豪饮,分为前后两段,前半段比较简单,只要用嘴巴喝完这缸酒,方法不拘,只有一点限制,就是酒不能漏到地上,免得有人偷机把酒泼掉。”馆主忍不住暗暗咋舌。仇九问道:“黄玉,那后半段你打算怎么喝?”黄玉神秘地哧哧笑道:“我要泡在酒里喝。”仇九不解:“如何泡在酒里喝?”黄玉道:“就是衣服一脱,鞋一脱,往水缸里一跳,就这样泡在缸里喝。”“什么?”仇九忍不住瞪大眼睛,脱口惊呼。黄玉更是得意,他瞄眼仇九,问道:“怎么?怕了?”仇九耸耸红通通的酒槽鼻子,大声道:“怕?只要是喝酒,没有我不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