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塘村,只是个小的不起眼的小小村子。真个儿是其貌不扬,地处偏僻,不折不扣,名符其实穷乡陋野。二、三十户人家,疏疏落落地倚坡而筑,一式的竹篱茅舍,连间砖瓦房也看不见,更别提什么绿柳垂悬,风中柳絮是啥光景。村子很小,像是打在大山皱褶处的一个小小蝴蝶结。一条马路从寂静荒野中跋涉而来,喘口气后,又朝荒野奔去了。村子依偎着缠绵缱绻的原始森林。升起的炊烟是插在这片土地上的旗子,它们与这片土地上的生物和谐共处又各自为阵。村子里,弥漫着植物腐朽气息,空气捏得出水。一条河流从原始森林深处走来,在村子留下一串串流水声后跑远了。村里居民建筑是木房,多数是撮箕口式的吊脚楼。用石板铺就的庭院干净整洁,院子敞开,主人在两旁种上花,从森林里吹来的野花种子也在此落了根,洁白的花朵开着瘦瘦的枝头,像是坠落人间的星辰。
雕花木窗紧闭,窗纸被风揭开时发出木讷而孤独的响声。一把锁封锁了炊烟和旧日子。老人是一个村子的老黄历。他们佝偻着腰,在被烟火熏黑的木屋里过活着屈指可数的日子。砧板挂在漆黑的板壁上,刀痕密布处凹陷下去;掉把的土陶盐罐搁在牛角灶上,手触摸处光滑发亮;木梯是通完楼上的路,几处横木垮掉,木梯因此变了形;火铺上燃着火,鼎罐里的水咕噜噜地唱着歌……安详的小村子,寂静的小村子,不偏不倚不大不小正当好的小村子,像一个**袋,装满了多少死去活着的人的故事,历久沉淀,稍微一抖罗,又开始翻腾起来。也不知道这个村子是某年某月。只有一道炊烟,顺着岗头翻了过去。岗头上毛竹清翠,天空之上安静祥和。没有利欲熏心和争夺,没有勾心斗角和斡旋,没有自私自利和伤害,在这里只需本本分分地吃喝拉撒和工作。这样应该很好。若不是小叫花说,会错宿头,若不是黄玉他们全在马背上颠簸的不成人形,否则黄玉才不会想到在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停留。
这村里,唯一的休息处,是间没有招牌的黑店,不但是客栈,也是饭店。低低的屋顶,二张方桌,一小间通铺。即使点上一盏油灯,也被低矮的屋顶压得昏暗,如此的店,不是黑店也是黑店了。黄玉憋在小店里,嚼着高龄九十的豆干,喝着发酵过头的酒,好不痛苦。没办法嘛!小地方能有老豆干和酸酒,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你想怎么样?其实,夜已经很深了!黄玉睡不着,靠坐在窗前,看着豆大的灯火,喝着无聊的酸酒。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黄玉轻啐了一口杯中的酒,酒有点儿苦;苦的让黄玉有点皱眉,这苦从嘴里到心里,黄玉并没有就此放下酒杯,而是继续着将所有的都灌到嘴里。尽管俗语有一人不喝酒之说,然而黄玉还是常常一人喝酒。
一人喝酒,你不必担心有人打着“劝人喝酒,终无恶意”的幌子将你灌醉,不必为因宾主尊卑的座次自己该坐哪一席而左右为难,不必为搜肠刮肚想一些阿谀奉承的祝酒词去恭维人而煞费苦心,不必为生怕自己吃相不雅或失态被人瞧不起而故作儒雅状,也不必为看着许多佳肴还未动几筷子就被撤了下去倒掉而心疼不已。一人喝酒,爱怎么喝就怎么喝,喝的完全是一份自由自在的轻松和率性喝来的放达。一个人喝酒,没有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吆三喝四的热闹欢腾,也没有在饭馆酒楼里的繁华、讲究……一个人喝酒,有些落寞,有些沉闷,可是也舒坦,随意自在。是的,没有那么多的喧哗,客套,繁文缛节,也就有了身心的松快,神思的悠然;没有“感情深,一口闷”之类的相劝,也就没有了醉酒出洋相的担忧;而没有美味佳肴又算得了什么,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喝酒,原本就不在于菜肴丰盛与
一个人喝酒,虽然常常一抬头就看见月亮,或圆圆亮亮,或弯弯如钩,却没有李白月下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潇洒浪漫;一个人喝酒,虽然也总是辗转思忖,想着曾经的梦想不知怎么就成了云烟,想着而立之年就在眼前,忙忙碌碌却没有多大收获,以后的道路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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