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了无眠。睍莼璩晓
苏亦雪在床上辗转反侧,在思考着明天该怎么办,要想救出凌寒,就必须要金晟昊的手掌,那么就必须在拜堂之后趁他不备的时候偷袭。
她咬住下唇,一想到凌寒还在受苦,自己的心里就尤其难过。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救下他,然后杀了金晟昊!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可是如今,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金晟昊的命,她是绝对要定了!
就这么辗转反侧着,看着外面的天忽然大亮了。
她坐起了身,而这时门也被敲响了。
她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两个宫女。
“皇后娘娘,奴婢是奉皇上之命来给你梳妆打扮的。”其中一个稍微古典的宫女上前了一步。
苏亦雪皱眉,但是还是乖乖坐在了椅子上,“好,赶紧吧。”她赶时间,这些个宫女最好给她动作快点。
只是苏亦雪并不知道,原来皇后的凤冠居然这么重的,她皱眉,但是还是忍住了。不得不说,这一次,她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了,不管是赢还是输,她都必须救出凌寒!
在金翎国,成亲的新娘不必盖盖头,也不必做其他的事情,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等待新郎来接自己,然后去拜堂,然后就是入洞房,其间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而她,必须在拜堂之前就要搞定金晟昊才行。
“准备好了吗?”一道男音在身后响起。
苏亦雪还是记得这个少年的,这就是卫泽羽身边的那个卫生巾的小少年。
“回卫将军的话,已经准备好了。”其中一个宫女在见到他后微微红了脸。
苏亦雪诧异地转过头去看,“你居然是将军?”
少年耸耸肩,“我是最近做上将军的。”
苏亦雪皱眉,“最近?”那不是卫泽羽提拔的亲信,真没有想到,如此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将军。不过这不是最重点的东西,而是……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苏亦雪奇怪地看着他。
“我奉皇上之命,特地来看着你。”少年抱着剑站在了一边,脸上毫无表情。
苏亦雪勾了勾唇角,“嗯,这正好,我也没事,多个人陪着也不错。”
少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个嬷嬷的声音。
“请皇后上轿。”
苏亦雪看了少年一眼,随即站起身往外走去,在旁边宫女的搀扶下上了软轿,她轻轻掀开了一角帘子,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色,缓缓握紧了袖中的银针。她记得,她已经好久没有用银针了,而这一次,这个男人却逼着自己使用银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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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在半路上忽然停下来了。
苏亦雪诧异地挑开了轿帘,看到挡住去路的居然是金晟昊的妹妹,那位骄纵的公主。
“参见公主。”紧随在旁的人纷纷行了礼。
而那女子却是皱着眉头,“居然真的是你!呵呵……”她笑着,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然后转身走了。
苏亦雪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却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随即摇了摇头,轿子继续着前行的路,终于在豪华的殿中停下了。
轿帘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挑起,所有人都齐齐看了过来。
苏亦雪对于眼前这只修长的手,却是没有伸出手去,而是拍开了他的手,跳下了轿子。
在所有人都惊诧的目光下,她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纷纷不敢说话。
金晟昊也不计较她的无礼,只是想到今后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调教她,“亦雪,我们拜堂吧。”他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却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苏亦雪却是避开了他的碰触,“慢着。”她故意提高了几丝音量,纷纷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晟昊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我要见到凌寒安然无事先。”苏亦雪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最好别和她讨价还价。
金晟昊那本来温柔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顿时瞪着她,那眼眸好像要将苏亦雪给瞪出个巨大的洞来。
苏亦雪挑着眉看着他,“不给我看是吧?那就别拜堂。”当她好欺负是吧,这个男人要是不放出凌寒,她也没法放开手脚大开杀戒了。
金晟昊终于是妥协了,忙点头道:“好,让你看,我告诉你,你若是再拖延时间,他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死。”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苏亦雪怒视着他,吼了一声,那声音足以将大殿的屋顶给掀飞去,吓傻了一旁看戏的大臣贵族们。
金晟昊也被吓了一跳,但是随即拂袖说道:“来人,带那犯人上来。”
听到他说是犯人,苏亦雪皱眉,但是却是忍住了,一直期待着看着大门口。
所有人也齐齐望向门外,他们都听说了皇上这次虏获了火羽国传奇般的九王爷,大家都等着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以让他们的皇帝如此大动干戈。
可是等了良久良久,也没有见到门口有半个人影。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金晟昊。
苏亦雪也挑了挑眉,诧异地看向金晟昊。
“怎么回事?”金晟昊转过脸来,问向一旁负责去押犯人的侍卫。
侍卫却是站着一动不动。
他疑惑地走到侍卫的面前,却是当即脸色大变,他伸指,只见那侍卫“噗通”一声僵硬地摔落在了地上,忽然脖子和身体分开,鲜血直流。
顿时所有人都骇住了。
金晟昊更是愣神了好久,直到喉咙间多出了一把剑,他才回过神来。
苏亦雪提着剑就这么指着他的喉咙,“带我去水牢,现在,马上!”
金晟昊怔怔地看着她,“这些都是你动的手脚?”
苏亦雪皱眉,这个侍卫可不是她动的手,但是现在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少废话,快带我去!”
“我死也不带呢?”金晟昊却是悠闲地勾起了一抹冷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够派人去杀了他。”
“你敢!”苏亦雪气极,剑更是往前了一分。
“我有何不敢?”金晟昊视线一扫,周围的大臣纷纷都围了上来。
苏亦雪这才发现,这些大臣面对她要刺杀他们的皇帝的时候如此淡定自如,好似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似的。该死的,看来金晟昊早就料到自己会这么做了!
金晟昊勾了勾唇角,“我的大臣可是都是训练有素的。”
苏亦雪瞪大了眼睛,看着将自己围住的官服的人们,心里更是气,她伸手将头顶的凤冠就扔在了地上,顿时上面的珠宝首饰全数散落在了地上,碎裂的碎裂,粉碎的粉碎,一切都分崩离析。
瞪着地上的凤冠,金晟昊的眼里燃起了怒火,“苏亦雪,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看来你当真是不看到他死你是不会罢休是吧?”
苏亦雪冷冷地看着他,“金晟昊,我也给过你机会了,不过现在看来也没必要给你机会了。你这种人只会让我更加厌恶,更加憎恨,更加不想见到了!”
被她这么说,金晟昊只觉得心里被一把利剑狠狠刺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快带我去见他!”苏亦雪已经失了耐心,但是想想,这个男人压根不可能带自己去水牢的,她一咬牙,忽然挥剑就朝着金晟昊的手臂砍了过去。
周围的人随着她的动作,全数动了起来,她没砍成金晟昊,却是看到了其中一个大臣的脖子。顿时一个人头滚落了下来,却是没有血迹。
苏亦雪诧异地发现,这些都是假人。
“呵呵,原来你是有备而来。”苏亦雪这才终于明白过来,金晟昊如此卑劣的小人,怎么可能不防着自己呢?
金晟昊金色的眸子里满满地伤痛,只是瞪着她,“你就这么想见到他?若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呢?”
“不可能!”苏亦雪怒视着他,手中舞出了无数的剑花,将围上来的假人全数砍断了。原来那些刚刚参加婚礼的大臣见情势不妙,该逃的早逃了,剩下的便是这些假人扮演的大臣了。
金晟昊忽然靠近她,在她那势不可挡地剑气下,他身上的红衣也被剑气划伤了无数的口子。
苏亦雪将假人解决了,转过脸冷冷地看着他,“现在要杀我吗?”
“我不会杀你。”金晟昊冷冷地看着她,“我会让你看清楚,我杀了你最爱的男人,让你看得清清楚楚,现在我就带你去水牢!”他说着便转身走向了龙椅。
只见他在龙椅上某个位置按了一下,随即眼前出现了一条暗道。
苏亦雪一怔,原来还有暗道可以通往水牢。想着便跟了上去,这一次,她要看准了时机。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打得过金晟昊,但是至少她要博最后一次。
跟着往里走,越往里走,越潮湿。
她可以确定,这里的的确确是水牢。
只是往前走去,有漆黑变成了明亮,瞬间便看到了昨天见到的水牢。
而那抹身影此刻依旧模糊地被钉在墙上,只是垂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寒寒,寒寒?”苏亦雪想扑到铁栏上叫他,可是被金晟昊挡住了上前的路,只能隔着遥远的距离叫他。
那人动了动,却是没有抬头。
“凌寒?”苏亦雪有些害怕,因为他不理她,她深深地惶恐,“凌寒,你抬头看着我,你说话啊?你怎么了……啊!”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被金晟昊用力扯着往外走去。
“好了,别看了,只要和我拜完堂,我就放了他。”金晟昊扯着苏亦雪往外走。
苏亦雪却是死死地看着那抹身影,那个人微微侧了侧头,却是仍旧看不清楚样貌。苏亦雪却是一眼看出来了,那个人……不是昨天的凌寒?
昨天她记得分明,见到的的确是凌寒,那么今天的这个男人是谁?凌寒呢?被掉包了?
苏亦雪忽然转回了视线,瞪着金晟昊的背脊,忽然手中银针就射了出去。
金晟昊被偷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你居然……”他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苏亦雪五指抓着银针,冷冷地看着他,“真不好意思,我想杀你很久了,你是怎么折磨他的,我就要怎么折磨你!”
金晟昊瞪大了眼睛,却是咬牙拔出了背后的银针,“看来是我对你太温柔了,你一而再再而三藐视我!”
苏亦雪冷笑,“我藐视你?没错,我鄙视你,非常鄙视你!”
她的话成功激怒了金晟昊,手中顿时多出了一把金枪,他提着金枪就指着她,“苏亦雪,不要以为我让着你你就可以狂妄到如此地步了!”
苏亦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就挡开了他的枪尖,“你让着我?很好,那就看看如何让着我的。”说着剑起,在昏暗的水牢里画出了无数的银光。
两道光芒在水牢里交织着,发出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两人更是打得不分高下,金晟昊怎么都没有想到,苏亦雪会强到如此,他一直知道苏亦雪很强,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居然也只能和他打成平手。
他不甘,非常不甘,忽然吹了一声口哨。
一只通体发光的白色老虎顿时跃入了水牢中,向着苏亦雪就扑了过来。
苏亦雪剑挡出去,却是挡不住白虎那巨大的冲击力,身子往后飞了出去,只是还未飞多远忽然被人给托住了腰身。她诧异地转过视线去,看到了那张脸,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寒寒?”她诧异地看着他。
凌寒却是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看向金晟昊,虽然脸上还有一丝苍白,只不过唇角微微勾起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心情。
“金晟昊,你输了。”
金晟昊金色的眸子里有那么一刻闪过了一抹癫狂,“不可能,那样的折磨下,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不可能!”他发狂地提抢就刺了过来。
苏亦雪还未来的及反应,却是被凌寒从身后抱住,被他握住了提剑的手,她完全就像是个木偶人一般跟随他的动作而舞剑。
可是她诧异了,因为被凌寒带着舞出的剑,霸气中带着一丝的柔美,却又是最致命的剑法,招招致命,看似平淡无奇的攻击,却是次次攻击到了金晟昊的要害部位。
在这攻击下,金晟昊已经全身都是伤口了,他站在了原地喘着气。
苏亦雪却也是听到身后凌寒那略微的喘气声,她可以确定,他伤得很重,只是刚刚带她的时候,浪费了不少的力气。
“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凌寒忽然眼神一凛,放开了苏亦雪,踩着一地的潮湿往金晟昊靠近。
苏亦雪看着他,怔怔地看着他后背,他的紫衣早已破烂不堪,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他浑身上下的气势和锐利。那些血混合着这水牢里的水凝固在了他的衣裳上,黏在了他的后背上。
她看着他的后背,只是想到了当初被贯穿了整个肩胛骨,那该是多痛的经历?
一想到这里,她眼里的恨意也是在熊熊燃烧。
而一旁的白虎不甘心,忽然跃起就要扑倒凌寒,凌寒却是轻松一挥手,那白虎明明巨大无比,却是被一阵无形的力量给挥得飞了出去,身子重重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一声哀鸣。
“主人太弱了,所以连同着自己的神兽也太弱了是吗?”凌寒那不带温度的声音忽然响起。
如果有其他人在的话,对于这种毫无温度的话语早就给吓得双腿发颤,不敢动弹了。
只是如今,只有苏亦雪和金晟昊。
金晟昊这一刻都还不愿意这个事实,“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
凌寒勾起了一抹冷笑,“陛下这话说的也对,要不,让陛下也进去尝尝这种非人的滋味,就知道怎么活下来的了?”
金晟昊在那一刻的眼里忽然闪过了浓浓的恐惧。他是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帝,连掉根头发都吓得周围人脸色苍白的皇帝,何曾受过重伤。
可是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那种恐惧开始在全身蔓延,让他全身瞬间冰凉。
凌寒却是勾起了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忽然就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提着他的衣领就往其中一个水牢走去。
“我倒想看看,陛下能否承受得住这种非人的待遇?又是否有命活着?”他将金晟昊扔进了水牢里,然后按下了按钮。
顿时水牢里,光芒一闪,便听见了金晟昊那惨绝人寰的叫声。
苏亦雪脸色白了几分,想起凌寒也是受着这种不人道的酷刑,那该多痛?
只见里面的人被钉在了墙上,鲜血顺着他的肩膀落下,水也渐渐上涨淹没了他大半个身体。
“嗯,昨天是按这个东西的吗?”凌寒似乎不打算放过他,看到左手边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毫不客气地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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