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扫视四周物品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审视,目光在女人满是书卷气的知性面庞扫过,与东青一样,白逸也注意到了丽莎微微颤抖的双手。
嗯,双臂至手腕疑似有旧伤,预计部分活动受限。
“对方起初以匿名的方式在网络上对你进行言语骚扰,因为起初针对的对象只是你所发布的评论,所以你并没有放在心上。”
心下思绪万千,口头上的问话却一点没被耽误,顿了顿,白逸看向丽莎,似乎是在等待她确认这段话的真实性。
“是的,作为一个专业的美术批评家,我的言论自然不可能适配全部人的审美水平,发出不同的声音也是他们的自由。”
兴许是出于职业习惯,丽莎下意识的打量起了眼前正对着她的女子,很快她便有些泄气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哪怕是以她严苛的眼光,无论是从形象与气质而言,对面那妩媚的女子居然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让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容貌颇有自信的丽莎产生了些许小小的挫败感。
不过,她很快便将这些负面情绪抛开,毕竟,能在人才济济的新城区艺术区闯出一片天地,她所依赖的可不只是她的容貌,文字与学识才是她最强的武器。
哦,批评家呀……那不就是喷子嘛,怪不得你得罪人呢。
吸了吸鼻子,缩在旁边沙发上的东青老老实实的扮演着木桩这一角色。
“好的,那我继续了。”
顿了顿,眼见丽莎微微颔首,白逸继续说到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匿名者措辞逐渐激烈,所抨击的内容也逐渐改变,对象甚至由你的评论转移到你的个人生活。”
皱了皱眉,白逸补充道
“最近几周,你一直感觉在你的居所附近有陌生人影徘徊,住所房门与窗户甚至都有被撬动的痕迹。”
“不仅如此,”
看了眼二人,丽莎嘴唇隐隐泛白,双眸中也有怒气闪过,
“一开始是猫狗的尸体,但就在昨天,我家门口的信箱中甚至收到了一封纸质的威胁信件,不仅仅是我,他甚至专门还找到了我父母的居所进行了威胁。”
“我感觉他就在我的身边,在某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注视着我。”
惊魂未定的丽莎哆哆嗦嗦的举起手中的杯子,但看那不断颤抖的双手,显然她也只不过是想以这种方式获得些许慰藉罢了。
“安心,这里很安全,没人能对你造成威胁。”
眼见丽莎状态不大对劲,白逸起身坐到丽莎身侧,指了指窝成一大坨的东青。
“有这么大个人在这儿呢,不用害怕。”
“呼,谢谢。”
呼吸渐渐均匀,丽莎缓缓地将水杯轻轻放下,白逸也坐回了丽莎对面。
在白逸身前茶几上捡起一封外表看起来十分寻常的信件,东青看了眼丽莎。
“请随意。”
短发的女子点了点头。
折叠的信纸掀开,A4纸大小的牛皮纸张被猩红覆盖,满张满页鲜红的‘死’字撞入了东青的眼帘,看着那扭曲狰狞的笔迹,东青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的背面,果不其然,大力刻画的纸张凹陷甚至隔着厚厚的纸张仍能清晰感受。
不难想象书写这封信件的家伙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恶意完成的这张文字。
“啧。”
无聊而又拙劣的把戏。
“所以,你是想要委托我们找出幕后的匿名者,并且使他停止对你的侵害?”
手中摩挲着另一封信件,白逸的目光与东青接触片刻,交换了下眼神后,她认真的看向对面微微挺胸的丽莎。
“是的,这就是我的委托,拜托你们了。”
斩钉截铁的,丽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