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什么?”
“丰绅巫钰要把痒痒抓回去做傀儡,不就是因为现在那个皇帝要死了吗?”孙思襄一本正经道。
蛛心再次听到了孙思襄提起那个“痒痒”,只是没工夫去想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是这样的吗?小皇帝又要不行了?这才四年啊!”
“哎呦喂!哎呦喂……”小虎的爷爷在一边哀痛地叹息起来。
孙思襄疑惑地眨眨眼,等着蛛心的解释。
“四年前,老皇帝暴毙,这三冕国顿时就换了天。也不知老皇帝是怎么想的,竟然留了诏书让丰绅家族世袭摄政王之位,然而更离奇的事情是,上一任丰绅王爷做了摄政王不到一个月就也随着老皇帝去了,所以就由现在的丰绅王爷辅佐着小皇帝理国了。”蛛心一边想着一边说着,“其实,很多人都在私底下猜测,是现在这个丰绅王爷为了权位,先后……”
“哎哎哎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的!快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小虎的爷爷急切地打断了蛛心的话,将孙思襄和蛛心两人赶进房间,“这个,这个房子空着,你们兄妹俩将就将就,天都快亮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啊,休息吧!”
很快,小小的城镇再一次安静下来。
“看样子,这个小城镇连个狗官都没有的。”蛛心躺在床上,满腹哀叹,“也是,这么贫穷的地方,哪个狗官喜欢来这里受苦呢!”
孙思襄懒懒地靠在榻上闭目休息,没有出声。
“……哥哥,你口中的那个痒痒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对哥哥来说很重要吗?哥哥肯为了她从风源国追到三冕国都,一定是很重视她的了,可是丰绅王爷都说她是三冕国的小公主了,哥哥你还要把她带走吗?她难道不是更想留在国都做公主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完了,孙思襄却丝毫没有反应,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蛛心又轻轻叹口气,留恋地再望了望孙思襄,也疲惫地闭上了眼,很快就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毕竟从白天到晚上,她经历了太多事情,已经很累了。
本就黑暗的小屋子在夜色中更显得漆黑,孙思襄忽的睁开眼,那双黑眸在黑夜中闪着亮。她凝神静了片刻,然后敏捷地翻身下榻,从小窗口一跃而出。
夜风阵阵,小小的无名城镇完全隐没在黑暗中,没有家禽家畜的吵闹声,也没有虫鸣草动,此时已过了午夜,风声都停了下来,为了让众人能更安稳地休息,黑色似乎笼罩了所有一切干扰。
一身白袍的孙思襄机警地盯着前面,身子贴着墙面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挪动着。
转过一座房子,她停在了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堵残缺的矮墙,墙角杂草丛生,漆黑一片,她微微低下了身子,屏息静候着什么。
“是这里?”一道并不陌生的男声响起来,孙思襄双眼更亮了些,嘴角勾起。
没有声音回答,大概是用了点头作答。
“好,你回去告诉王主,俺不会让他失望的!”断墙的那一面,远远地能看见城镇的入口,陈仕平正站在那座木头城门地下,肩上掂着那根长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身边空无一人,也不知他是在对什么人讲话。
很快,陈仕平抬脚走入城镇,一边打量着这座寂寥的城镇,一边大喇喇地摇头晃脑,“那个白面小生,怎么就得罪了王主,本来还能堂堂正正比试一番的……”
“当然要比试!你的棍子我要定了!”
一声嘹亮清晰的回应打断了陈仕平的自语,他惊讶不已地瞪着突然出现在矮墙上的白色人影大叫,“白面小生?!”
“都说了要叫我穆世子!”孙思襄兴奋地弯了弯嘴角,手腕一动拔刀出鞘,“上次没比完,我是一定要把你的棍子赢来给痒痒的!”
“你这白面小生口气倒不小!你以为你打败了秦童很了不起吗?秦童那小子向来目中无人,俺早就看不惯他了!”陈仕平毫不畏惧,也解开了缠在长棍上的布带,“要不是他对王主还有点用处,俺才不会费事去救他!”
“……秦童是你救走的?”
“哼!风源国里,就只有你这白面小生能与俺一斗,那些个守门人根本挡不住俺!”陈仕平傲然瞪眼。
“痒痒也是你抓走的?”
“王主说那丫头身份不同,既然身为三冕国的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不好好待在三冕国都怎么行!”
“我哥哥中毒一事也是你做的?!”黑暗中,孙思襄的双眼几乎要隐没其中,她缓缓举刀在身前,声音低沉阴森,“原来不是丰绅巫钰啊……”